去賀一下,管理收回來好,農貿市場是鄉里的,哪能給馬勁飛個人管,工商所又不是擺設,房子是馬勁飛蓋的不假,他賣十萬五,那是人家本事,我們不紅眼。”老隊長眯眼驀地睜開,放射出精亮的目光,他怔怔地看著袁野,突然問,“你不是對老頭子不放心吧?”
“老隊長一言九鼎,有啥不放心的,沒老隊長支援,農貿市場也蓋不起來。”袁野不動聲色,送出高帽子。
“所長,你放心,我們生產隊鞭炮都買了,你們鄉里炮竹一響,我們接著放,熱熱鬧鬧的。”老隊長收回他針一般的目光,笑眯眯地說,“你賀我也賀,反正錢不是我們出的。”
袁野聽懂他話裡話外的意思,滾著他的話說:“我曉得,人掙一口氣,佛掙一口香。”
他笑著走了,誰贏無所謂,只要他們認為贏了,心裡平衡,只要他來的目的達到。
他到所裡立馬和胡進明說了這檔事,胡進明眨著眼說:“不就捧場嗎?明天我們都去。”袁野說:“水到渠成的事,去是個形式,但形式必須要做,我們不送禮,他們不往來。”
傍晚他到鄉政府食堂,見大廳餐桌圍著都是人,這場面平時並不多見,廖安邦、孫有才那桌就他倆,正邊吃邊聊,他打過飯菜,坐到他們旁邊,廖書記對他說:“晚上所裡沒事,到我們哪兒打牌。”
袁野笑著說:“我會陪廖書記打好這場牌的。”
他明白那些住在縣城的幹部齊刷刷沒走,定然是遵從書記的要求,農貿市場開業與否對袁野並不重要,在廖書記來說,是他最重要的任職舉措,調到一個鄉鎮主政,第一炮很關鍵,如果這炮啞了,在鄉里威信大打折扣,更重要的是提撥他的縣裡領導對他主政能力會有看法,他支援廖書記就是支援了自己,因為支援都是相互的。
廖書記滿意地笑了,問:“所里人都安排好了?”
“一個都不會少,準時趕到派出所。”袁野嚥下嘴中的飯回答。
廖書記和孫副書記扒拉完飯,先走了,金慶松端著飯缸過來,瞅著他說:“哪天喊你那經偵同學過來吃飯。”
袁野開玩笑地說:“幹什麼?還要交代啊?”
“我哪點事早自首了,想立功吧,在鄉里沾不上邊,編瞎話,人家會說我誹謗。”金慶松自嘲道,“哎!書記一來就盯上你啦,他還真會幹。”
“不是盯上我,農貿市場讓他們鬧心,你們吃皇糧不打仗,我只好跑跑腿。”袁野看鄉里幾個小年輕圍過來,說,“有本事,你明天早上不到農貿市場去。”
“領導眉毛都豎著,不去,不想好了!”農經辦小高一旁插嘴。
“袁所長,明天早上老百姓可跟我們操了?”政府辦小趙關心地問。
“我要是生產隊長,我就叫他們明天早上都在家睡覺。”
袁野的回答讓一桌人都笑了,他們興奮地回憶上一次農貿市場統一行動,相互打趣著。
袁野從食堂出來,和金慶松在鄉政府食堂後面石子路溜達一圈,他邀金慶松到鄉棉紡廠招待所去,金慶松有所顧慮,推辭不去,袁野一個人到了招待所,孫有才站在他房&;#8226;門口說:“開水都燒好了,就等你來,我們在廖書記房裡打牌,他那兒有好煙。”
廖書記聽到話音,從房裡出來說:“你又在點鬼,就兩包好煙,留著準備裝門面,你不幫我搞掉,睡覺都不踏實。”
“我們信仰什麼?共產主義,一包煙都不共產,哪來的主義?”孫有才開心地說。
“我現在才相信,土改劃成分,有的人確實很冤,我和他農委一人弄了兩包煙,他叫化不吃隔夜糧,抽掉,整天打我主意,還給我劃個地主成分,要分我的田地。”廖書記叫道。
“什麼好東西?我沒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