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聳肩,“不是巧遇還能是什麼啊?”
他們倆很有默契地交換了個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眼神,忍不住一起笑了起來。
“你前夫還是一樣,清(裝)高(逼)。”邱南把裝著紅酒的酒杯推向她面前,“喝點酒,壓壓驚。”
紅酒散發出的一陣陣醇香確實能讓人靜下心來。
林檬抬起酒杯跟他碰了碰,笑道:“有必要左一句前夫右一句前夫地提醒嗎?”
前夫無視她什麼的,她還是有那一毫米的傷感。
他哼了一聲,說:“怪不得一回來就約我來這兒吃飯。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音訊全無將近四年的林檬突然打電話約自己出來吃飯時,他差點就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他看著眼前明豔動人,眉眼時刻帶笑的林檬。即使被揭穿的她也毫無窘迫之色,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怪不得……
因為他記得她一向不喜歡西餐,看來是打著跟他吃飯的幌子來見溫霆江,雖然明白她的動機不純,他卻絲毫不惱,他對林檬並不是那樣的感情。
林檬臉皮厚,知道邱南不會計較這些,不過還是解釋說:“我是早就知道他今天會過來這裡吃飯。”毫無誠意地說:“抱歉啊利用了你。”
邱南哭笑不得,“我該說沒關係嗎?”
“也行。”她無所謂地聳肩,奇道:“他無視我還算情有可原,怎麼他對你態度也這樣啊?”她剛剛就觀察到了,溫霆江明顯無視了邱南的主動示好。
邱南卻笑著故意繞開話題,像是想起什麼地說道:“說起來你知道以前我們讀醫時大學寢室裡的人吧?”
林檬點點頭,她都見過。
“當時我們都對你們倆的事打過賭,咱打賭你們這對兒到底能堅持到何時,不過到最後不了了之就是了。”
當年林檬和溫霆江在一起時鬧得沸沸揚揚的,搞得人盡皆知,不少人都笑話過議論過,卻沒有一個人覺得他們能走遠。
或許包括林檬她自己。
林檬邊切著牛排,邊漫不經心地問道:“那你們賭的啥?賭我們倆分定吧……”說著說著不自覺地停頓了一會,“那溫霆江呢?他說什麼了?”
溫霆江和邱南在大學時是上下鋪的關係,他們打賭的時候溫霆江在場的機率很高。
但比起為他當時的回答感到好奇,她此刻卻有更懊惱的事。
這牛排到底什麼做的啊?怎麼切都切不開。
是不是該叫人拿個鋸子來?
邱南對她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嘆了口氣,把她面前的牛排拿過來替她切成均勻的小塊,說:“我們寢室的人確實都這麼覺得。”
何止是他寢室裡的人,甚至是整個系都沒有一個人看好他們。
他說:“溫霆江是唯一賭你們能一直走下去的人。”
邱南想起在那個酷暑的晚上他們房的幾個都光著膀子地躺在地上啃瓜子,溫霆江卻突然走了進來,在他們面前放下幾打啤酒,語瀾不驚地說:“我心情好,今晚陪我喝個痛快。”
他們幾個都像看到外星人一樣地看他,邱南還調侃他說:“喂,醫學院第一禽獸,你平時不是滴酒不沾嗎?”
醫學院第一禽獸是他們給拿著省狀元成績錄取A大醫學院還拿全額獎學金的溫霆江安的外號。
不過他們還管什麼理由啊,有酒喝就行。
有道是,讀醫的日子太苦逼。
室友季東也跟著揶揄:“難道是為了慶祝你終於脫離光棍了?”
溫霆江雙眸卻閃過一絲光,笑著頷首說,“嗯,我有女朋友了。”
另個室友聽了直接把喝下去的第一口酒給噴了出來,大吼道:“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