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上身,一邊不斷地翻炒著鍋裡的炒粉,一邊汗流如雨。那汗他不時地用手抹一把,估計汗水大多是被甩到他正炒著的米粉裡了。此刻我也顧不了這麼多,肚子餓得咕咕叫。米粉地香味不時刺激著口鼻,在現在的我看來,這份一元一塊的炒米粉就是人間美味了。
不一會兒炒粉便好了,雖然盛炒粉的劣質發泡飯盒和一次性筷子發出一難聞的味道,但我們顧不了那麼多了,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17。
因為太餓,胃裡象有一個小手似的,炒粉一到嘴裡就被胃抓進去了。可吃完後無感覺,炒粉很硬,也許還沒有熟。最讓我感覺不舒服的是,吃完了嘴裡沒有炒粉的味道,卻是一嘴的劣質發泡飯盒和一次性筷子的怪味。麗娟吃完,小聲嘟囔了一句:“怎麼是這樣的怪味兒?”
我望了望周圍的人,他們卻吃得很香甜,難道他們味蕾退化了嗎?在遞給攤主兩塊錢時,我看到他兩手汗漬漬的,手上還有一塊油黑。他接了我的錢放在口袋裡,又從另一個口袋找了我零錢。這時又有一個人過來點炒塗,他便忙不迭敵地往鍋裡倒上油,然後用那隻剛遞給我的手去抓了一把米粉放在鍋裡。我不敢再看,害怕再看剛吃的東西就會吐出來,拉著麗娟趕緊離開。
對面的有許多賣服裝的攤點,有很多漂亮的小衣服,但我和麗娟只能遠遠地看著。麗娟羨慕地說:“什麼時候,我們也能穿上這麼漂亮的衣服啊。”
我嘆了口氣:“還衣服呢,趕緊去買水桶吧,等一下還要洗澡洗衣服呢。”
麗娟接過我的話,故意喊著嘴,拖著長長的音調說:“衝―涼,廣東人真是奇怪,洗澡怎麼會是衝冰呢,莫非他們提了一能水不洗,只是從頭到腳衝下來?”
於是我們想著他們沖涼樣子,不禁笑出聲來。忽然,麗娟緊張地拉住我:“你快看哪裡,他們在幹什麼?”
我順著她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見前面擺攤賣水果小百貨的小商小販個個神情緊張,捲起面前的東西東躲西藏。跑得快的一下就不見了蹤影,但還是有許多跑得慢的被從一輛車中下來的十幾個穿著迷彩服的人逮住了,後來我才知道穿著這種衣服的人是治安隊員。要是以為,我會以為迷彩服是軍人的服裝,穿這種衣服的都是好人。但因為正是上午被那個大巴車上穿迷彩服的人騙過,我對穿這種衣服的人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畏懼感,趕緊和麗娟躲進身後一間店鋪裡。
那十幾個治安員己經抓住了七八個小販,他們先是讓小販們把面前的東西抱著扔進他們開來的車裡,然後又喝令小販們跟著上車。其中有一個身強力壯的男小販趁混亂轉身想跑,卻被一個手疾眼快的治安員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了。然後幾個治安員一邊不停喝罵,一邊圍住他拳打腳踢,直到他不斷求饒那些治安員才住了腳。男小販哭沮著臉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他不再試圖想逃,甚至沒有求僥,一邊迭著嘴角的血,一邊一跛一拐地上了車。
不一會兒,裝著治安隊員和小販的車輛重又向前開去,大約前面的小販們又要遭殃了吧。車一開走,剛才逃得快的小販又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出來了,繼續賣著他們的東西,好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從剛才那些治安員對小販的喝罵聲中,我聽得出,他們都和上午那輛黑大巴上的人一樣,南腔北調,並不是同一個地方的人。
18。
看到剛才的一幕,我和麗娟不由心驚膽戰。我原以為,離開了上午的那輛黑大巴,我們就逃出虎穴了。可現在忽然發現,我們逃出了大巴車的虎穴,卻進了一個更讓我們害怕的地方。我們不知道危險什麼時候會突出其來地降臨到我們身上,一如那輛黑大巴一樣。
經此一嚇,我和麗娟不敢在外面久留,匆匆買了一隻水桶,便逃一樣向出租屋奔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