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苦練了。民族舞中最基本的十字步和蓮步是早就會了的,剩下的只是編舞,這也難不倒我。我又請莊科長買了一些民族舞碟片,從中擷取一些優傷、淒涼的片斷注入個人體驗,然後保留簡單易學的部分,把稍有難度的動作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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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短短的三天時間,我己經七湊八拼地編好了《水中花》。然後我再跟著螢幕上的動作,一點一滴地學起。對於我這個沒有任何舞蹈基礎的人來說,並非易事,有時一個動作要學大半天姿勢才能到位。我不厭其煩,舉手投足,都力爭做到最好。
莊科長對我的表現非常滿意,還讓我在車間挑選了七個容貌清秀、身材苗條、長髮披肩的女孩子參加排練。
也許對於別人來說,這次春晚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點綴,可對於我,卻是一個改變命運的契機,我要緊緊抓住這個契機。所以對於一等獎,我是志在必得!
但遺憾的是,因為太多人參加排練,莊科長便取消對我“排練算加班”的優惠政策。因為沒有這項優惠,其餘七個女孩子總是想多加班,遲遲不肯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就是姜萌,雖然當初是主動請纓要示參加排練的,但因為不是主角,便也懈怠起來。
這些女孩子雖然長得都不錯,但和我一樣,大多是從農村出來的,來深圳後又一直呆在廠里加班加點,幾乎都不會跳舞。又因為害羞,動作上便放不開。我不但要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糾正,還要東跑西跑召集她們準時參加排練。雖然很累,有時還要受對方白眼,但我仍然咬著牙堅持下來了。
經過斷斷續續的排練,八個人的步調基本一致了,這讓我長長鬆了一口氣。當最終的節目名單出來後,我看到名單上赫然出現“編舞楊海燕“的字樣時,焦慮多日的情緒終於得到了緩解。
春晚那天,莊科長從部門經費中拿出300元,讓我和姜萌專門到鎮上的文化中心租借演出服。鎮政府廣場上其實經常有文藝演出,有時還請一些過氣明星和二、三線歌手。但每當有這些演出活動時,便有保安將廣場封住,坐在廣場上的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般打工者根本進不去。相對政府各階官員來說,鎮文化中心應該算做清水衙門了,所以沒有演出的時候,他們就把演出服向外出租,可以撈取一些外塊。
文化中心離櫻之廠很近,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不知道這裡另有一翻地天呢。雖然這些演出服並沒有在舞臺上那樣光彩照人,甚至有些髒,但也是琳琅滿目,令人目不暇接。
我竟然真的挑到了八套低胸寬擺藍紗舞裙,雖然紗裙很透,但不能露的地方都很好地掩飾了,這讓我放下心來。紗裙每套出租一天35元,八套就是280元,另外還剩20元,我們又跑到花市,好說歹說買了八支玫瑰花。
我們八個人略施粉黛,換上淡藍色紗裙後,互相看著對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平時在車間,這些人清一色穿著工衣,戴著工帽,表情茫然,動作機械,土裡土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雕出來的衝壓件,,很難分得清彼此。但是現在一打扮,一個個完全變了樣,漂亮得驚人,絕不比那些當紅女星差!
我以為自己會怯場,但一點都不。前排坐滿了日本人、臺灣人、香港人、大陸人,這些都是公司的各層領導。我從後面看著他們的頭顱,心中暗想:哪一顆頭顱的主人會喜歡並提升我呢?
輪到我們出場時,我們八個女孩一手提著妙裙,一手拿著玫瑰,甫一出場,便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當我們走上舞臺上,更是贏得了滿堂的掌聲。我清楚地看到,前排那些剛才還昏昏欲睡的各級領導們,此刻也象被人注入了興奮劑,個個目光炯炯。
當《水中花》的樂曲響起時,彷彿整個演出現場都籠罩在一層哀傷的氛圍中。每一音符我都細心研磨,每一個動作我都融入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