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兒,可別把輪胎扎破了。&rdo;
姚祺年好氣又好笑:&ldo;乾脆我扛著它走算了。&rdo;
姚祺田嘿嘿笑起來。
有了腳踏車,這趟去縣城可就方便多了,才半天時間就打了個來回,還不耽誤他去信用社開戶頭、辦存摺。
把該辦的事都辦好,姚祺年正打算騎車回家,就聽見有人在背後吆喝他。
姚祺年尋聲回頭看,是他大舅,應該說是原主的大舅。
&ldo;年娃子,是回家不?我正要去你家,正好,咱兩一塊。&rdo;
姚祺年撐住腳踏車,讓他大舅上車,問道:&ldo;大舅,怎麼突然去我家?是我姥姥身體不好?&rdo;
大舅呵呵笑:&ldo;瞎說,你姥姥好著呢,快走,去家再說。&rdo;
姚祺年忍不住又瞧他眼,壓下心頭疑惑,蹬上腳踏車往大圩村方向騎。
原來大舅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也不知道從誰嘴裡聽說的,知道姚家人在收稻穀,還是一毛錢一斤的回收價,就想把家裡將近一萬斤的稻穀賣給姚家。
畢竟賣給糧站,才八分錢一斤!
看他神神秘秘的,姚祺年還以為是什麼大事,他沒因為大舅是親戚就好說話,公事公辦道:&ldo;大舅,你先回去把稻穀晾乾了,土坷垃不能摻太多,還有長黴的稻穀也都分出來。&rdo;
聞言,大舅老臉一紅,沒吱聲。
別以為老農民都憨厚,事實上他們也會打小算盤,糧站回收稻穀的價太低,他們沒法抬價,只能在斤兩上造假。
往稻穀裡潑水,摻土坷垃,拌石頭子,都是他們慣用的手段。
大舅原先是想這麼幹來著,眼下被姚祺年直接點破,臊得臉沒處擱。
氣氛有些尷尬。
姚四海瞪了眼小兒子,佯怒道:&ldo;你大舅還能坑咱們不成?&rdo;
姚祺年是個機靈鬼,立馬換個臉,笑嘻嘻的遞根煙給他大舅:&ldo;就是就是,大舅坑誰也不能坑咱家啊。&rdo;
父子兩一唱一和,大舅起先還有點惱,又聽外甥沒皮沒臉的恭維他,也就不氣了,笑道:&ldo;那這麼說定了啊,回頭我讓柱子把稻穀送過來。&rdo;
柱子是大舅的兒子。
一萬斤稻穀,一毛一斤的回收價,本錢就得花出一千塊。
姚祺年想了想道:&ldo;大舅,你看這樣成不成,我按一毛一分的價收你家稻穀,但有個條件。&rdo;
大舅喜滋滋的:&ldo;什麼條件?&rdo;
&ldo;我本錢拿不出太多,先給你三分之一,剩下的錢到年末補上。&rdo;姚祺年道:&ldo;你要是怕,我也不勉強。&rdo;
大舅也不是糊塗蛋,別看多出一分錢不起眼,但架不住他家糧食多,一萬斤稻穀就能多掙一百塊啊!
再說了,他還擔心他們跑掉不成?!
這麼一盤算,大舅爽快道:&ldo;成,就是不給錢也沒事!&rdo;
誰要是把這句話當真,那就真是個棒槌了,該給的錢還是要給,姚祺年數了三百塊給大舅,大舅晌飯都沒留下吃,就樂呵呵的走了。
事實上,姚家回收稻穀的價擺在這兒,不愁收不到稻穀,不止大舅,還有同村的人陸續找上門。
幾乎哪家哪戶都有幾千斤的稻穀要賣,這讓姚家人很為難,因為他們手裡的本錢有限,沒法囤太多。
夏天天黑的晚,都八點多了,姚家人才吃過晚飯,坐在院裡的洋槐樹下納涼,說著近來的煩心事。
姚祺田壓低聲道:&ldo;要不咱們先不給錢,或者和大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