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存包處對面的沙發上躺著一個人。雲海過去一看,對著電話說:“弗蘭克,我找到她了。”
“安全嗎?”
“安全,”雲海苦笑一聲,“一個人在沙發上睡覺呢。”
“你送她回家。”陸帆說,“你認識她家嗎?”
“認識。”
“好。”陸帆掛上了電話,加大油門向北京駛去。
凌晨三點,陸帆開車到了喬莉所在的小區。車停下來,他才想起來,喬莉醉酒,應該在家中熟睡,他打電話上去只會驚動她,只有到明天再說了。給雲海打電話,好像也太晚了。他有些不放心,把車停下,朝小區裡走了幾步,來到喬莉的公寓樓下。整個大樓一片寂靜,只有幾戶人家亮著燈。陸帆覺得異常寒冷,他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轉身剛要離去,忽然發現雲海的車停在公寓樓的旁邊。陸帆一愣,拿出了手機,準備給雲海打電話,他摁了八個數字,想想又取消了。他幾步走到小區門口,上了車,朝自己家默默駛去。
與此同時,雲海正從拐角的一個藥房往回走。她醉成這樣,明天肯定會頭痛。雲海心裡有些內疚,要不是為了七個億,她也不至於折騰成這樣。希望她只是一時的失態。如果她不能承受這些壓力,狀態越來越不好,那麼何乘風一定會把她替換出銷售團隊。到時候,她就得不償失了。他默默地走著,回到了喬莉住的小區。
喬莉這一覺,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從朦朧中醒來。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沒有穿外套,只穿著毛衣和長褲,睡在沙發上,身上還多了一床被子。沙發旁邊還放著一個盆,估計是為她嘔吐準備的吧。她是怎麼回家的?她努力地想了想,發覺記憶是一片空白。她覺得難受,勉強坐起來,立刻感覺天旋地轉、頭痛欲裂,這時,她發現茶几上放著一杯水,水杯下壓著一張紙。她勉強伸出手,拿過來一看,上面寫著:安妮,我幫你燒了開水,買了芬必得,如果頭痛,可以服用。祝春節愉快。落款是:狄雲海。
喬莉開始有點意識了,昨天晚上她好像在酒吧,碰到了一個很像陸帆的人,她說她出去打電話,讓他幫忙看座位,那這個人最後有沒有幫她看座位?她想了半天,這才慢慢地把思緒凝聚起來。難道她給陸帆打電話了?陸帆又讓雲海來接她?是雲海送她回來的?
喬莉百思不得其解。她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大衣旁邊,翻出手機,開啟了通話記錄。天,手機裡有幾十條來電記錄!不是陸帆就是雲海,不是雲海就是陸帆,其中還有兩條是周雄的。她的臉一陣發燒:她都幹了什麼?
這時,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陸帆,她連忙接了起來,“嗨,弗蘭克。”
“你睡醒了?”陸帆沒好氣地說,“大半夜不睡覺,跑到酒吧去撒野。”
“我沒撒野,”喬莉忍著頭痛,“我只是去玩了會兒。”
“你這是玩了一會兒嗎?半夜不睡覺,也不讓別人睡覺。”陸帆的語氣不善,“你這樣胡鬧,會讓大家擔心的,你知道嗎?”
“弗蘭克,我不是有意的,我可能喝多了,而且我保證,下次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誰需要你的保證?”陸帆說,“幸好昨天你打通了我的電話,傑克又在北京。你做事不考慮後果嗎?”
“那你考慮後果嗎?”喬莉被他說得心煩意亂,“你不是也把我拽到晶通電子裡面了?”
“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不用埋怨我,”陸帆沒好氣地說,“你沒有加薪嗎,沒拿獎金嗎?”
“弗蘭克,”喬莉說,“我不想和你吵架,我想冷靜一下。”說完,她掛上了電話。
不一會兒,陸帆的電話又進來了。“剛才我語氣不好,我不對,”他的語氣完全變了,“我只是擔心你,明天就大年三十了,你什麼時候回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