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明白那個意思,是告訴他再等等。他遂壓了壓心裡的毛躁之氣,只得乖乖聽話等著,只因為,他相信不管佚慈做什麼事都是有原因的。即便是這次,也沒有理由例外。
香爐被打翻了,門也四敞而開,屋子裡的霧氣一點點的淡了下去。
踏古胸腔裡燃燒著熊熊的烈火,卻奈何自己勢單力薄而不能發作,委實憋悶的慌。她眼下能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便只有幹瞪著面前這個臉皮厚的非比尋常的男子咬牙。
湖神扁了扁嘴巴,看向踏古的眼神抖然變的憂傷至極,就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孩童一般,嘴裡含糊道:“娘子莫不是嫌棄為夫?”,隨即又狠狠的搖了搖頭,“不管,為夫一定要讓這洞房花燭之夜過得圓滿。”
說罷,就向踏古再次探下了身子。
踏古見大事不妙,連忙伸出了另一隻胳膊去擋,卻不料那廝眼疾手快,竟是堪堪搶了先機,徒手將踏古兩隻軟弱無骨的手臂握住,將她邪魅的望著,似笑非笑道:“娘子怎地如此心急?這樣不好,主動的事應當交給為夫去做。”
隨後便毫不猶豫的拉著踏古向美人靠那邊走去,走時還不忘拿眼風像窗戶一角若有似無的掃了掃,嘴角含著意味不明的笑。
踏古被他大力的拉的踉蹌了幾步,險些跌倒在地,卻早已渾然不知。她定定的望著那美人靠上面繡紋古雅的綢子,只覺眼前一黑。腦袋裡亂成了一鍋粥,此番她莫不是,莫不是要被這畜生給強了?!
這萬萬不可啊!!!
心中委實氣急,踏古也不知突然從哪裡來得力氣,眼睛一閉,牙一咬,雙手狠狠便是一掙。
不料手上束縛陡然鬆開,踏古被慣力迫的連連後退兩步。
踏古睜開眼睛,愣愣的看著距離自己幾步遠的人,十分不可置信,竟真的被她掙開了?
她強自的穩了穩心神,趁著此番兩相詫異的光景,腦海中思緒飛快運作,將事情前前後後想了個通透。
看如今這情況,是無須指望秦昊來救她來了。莫說他不來,即便來了,相信也如同她一般手無縛雞之力,再加上他那智商不夠用的腦袋,指不定來了也是拖她的後腿。
暗自握了握拳,竟不料她先前天衣無縫的計劃輕而易舉便被端了,委實怪她太過自負,低估了敵人。相信這湖底的宮府,四周定是少不了湖神的找牙,她如今只有走智取這一條路,怕是才能有一丟丟的把握脫身了吧。
不管,她豁出去了,她如今只能靠自己,一絲一毫都盼不上旁人。
良久,她抬起眼,看著湖神再次一步步的走近自己,擺出一臉故作疑惑的笑容對她道:“娘子這是做什麼?是在與為夫玩那欲擒故縱的遊戲嗎?”
踏古閉上眼強自忍了忍怒火,將嘴角扯了許多個輪迴之後。半晌後,似是終於做出了什麼決定,才將一雙如水的眸子睜開,眼神別有深意的鎖著她恨不得扒皮抽骨了的人,驀地粲然一笑,“相公果然聰慧過人,奴家這點小把戲竟被你一眼識破。”
踏古唇邊的絕美笑意以及絕美笑容夠接踵而至的話,讓在場所有人皆是深深一驚,除了當事人面前的湖神,就連窗外的佚慈和秦昊也是如此,沒人曉得踏古此番究竟是意欲何為。
只是在怔愣了片刻之後,佚慈便漸漸緩過了神,有一種不一樣的光芒在他眼裡閃爍開來,夾雜著莫大的興奮與期待。
沒錯,正是興奮與期待。
踏古這廂臉上的笑意扯的都快抽了,眼看便要要破功,那湖神才將將回過意識來,卻還是十分不敢相信,拉長聲音遲疑問道:“娘子之意,是許了為夫?”
踏古連連點頭,慢慢走進湖神,媚眼如絲的一副羞澀做派,嗔怪道:“相公,明知故問~”
可此時她心裡卻忍不住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