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嗨,嗨!&rdo;波洛煩惱地說。
列車員退了出去,回來時,拿來了礦泉水。
&ldo;晚安,先生。&rdo;
波洛喝了一杯水,安心睡去了。
他剛睡著,什麼東西又把他驚醒了。這一次,好象是什麼很重的東西,&ldo;砰&rdo;地一聲磕在門上。
他一躍而起,開啟門,朝外一看。什麼也沒有。可是在他右首不遠的過道上,有個女人,裹著一件鮮紅的和服式睡衣,離他隱去。在另一頭,列車員正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在記錄幾大張紙上的帳目。一切都象死一般的靜寂。
&ldo;顯然,我的神經有點毛病了。&rdo;波洛說著,又回到床上。這一次,他一直睡到早上。
當他醒來時,列車依舊停著。他拉起窗簾,朝外面一看。只見列車四周全是大雪堆。
他看了看錶,已經是九點多了。
十點差一刻,他又象往常一樣,打扮得整整齊齊,漂漂亮亮,朝餐車走去,那正發出一片訴苦聲。
旅客之間原可能存在的一切障礙,現在全都破除。大家都因共同的不幸聯結在一起了。其中數哈伯德太太最為傷心。
&ldo;我的女兒原來說,這是世界上最舒服的一條線路了。我正好可以乘這趟車直達巴黎。可是現在,我們有可能日復一日地待在這兒。&rdo;她哀切地說,&ldo;而且,後天我的船就要啟航。現在我還指望能趕上它嗎?唉,甚至連打個電報退船票都不可能。叫人氣得實在不想談這個了。&rdo;
那個義大利人述說,他在米蘭還有急事。大個子美國人說,這&ldo;太糟糕了,太太,&rdo;並且安慰性地表示了一個希望,到時候列車也許能把時間彌補上。
&ldo;我的姐姐──還有她的孩子們,都在等我,&rdo;瑞典太太說著,掉下了眼淚。
&ldo;我連個信都沒給他們。他們會怎麼想呢?他們一定以為我出什麼事了。&rdo;
&ldo;我們得在這兒耽多久呀?&rdo;瑪麗&iddot;德貝漢問道,&ldo;沒有人知道?&rdo;
這聲音聽起來很急切,但是波洛發現,她並沒有在陶魯斯快車突然停車時的那種幾乎是焦急萬分的跡象。
哈伯德太太又說開了。
&ldo;在這列火車上,連個有經驗一點的人都沒有。也沒有一個人想到要做點什麼。
只有這麼一幫毫無用處的外國人。嘿,要是在家鄉,無論如何都會有人出來幹點什麼的。&rdo;
阿巴思諾特上校轉身朝向波洛,用一種謹慎小心的英國法語說道:&ldo;先生,我想你是這條線路的董事吧。你可以給我們講一講──&rdo;
波洛微笑著糾正他。
&ldo;不,不,&rdo;他用英語說,&ldo;不是我。你把我的和我的朋友弄錯了。&rdo;
&ldo;啊!對不起。&rdo;
&ldo;沒關係,這很自然。我現在住在他以前住過的包房裡。&rdo;
鮑克先生沒有到餐車裡來,波洛朝四周打量一下,看看還有誰不在。
德雷哥米洛夫公爵夫人沒有看到,還有那對匈牙利人。雷切特,他的傭人,以及那個德國女傭人都不在。
瑞典太太擦乾了眼淚。
&ldo;我這個人很笑,&rdo;她說,&ldo;象個孩子似的哭了,不管發生什麼事,結果總是會好的。&rdo;
然而,這種基督徒的精神是不能分享的。
&ldo;那倒不錯,&rdo;麥克昆不耐煩地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