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紫的血管與靜脈,然後這血人竟赤手空拳地一爪抓向白嵇後心。
白嵇近千年的修為,自然不會讓他碰到,回手一掌,袖中飛出一根巴掌大的降魔杵,在空中晃了兩晃,驟然拉到了一人多長,狠狠地插進了那血人的天靈蓋,將他釘在了原地。
誰知那血人竟不死,被降魔杵穿成了肉串,仍然兀自掙扎不休,片刻後他竟突然爆體,將自己炸成了無數泛著黑氣的血肉碎塊。
人群中頓時慘叫聲四起,那些血塊居然是劇毒,觸碰不得。
周涵正面色一變:“此乃魔修中畫魂之道,將一道暗符神不知鬼不覺地吹入別人魂魄裡,那些人就能供他驅使。”
此言一出,島主身側頓時空出一大片,連原本青龍島弟子都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們島主——當世大能,除了四聖這種級別,誰還畫得了暗符?
唐堯彷彿早等著他這句話,聞聲轉向島主,橫過長劍,大劍首尾處已經暴起細碎的火光,是他真元凝注的結果。
唐堯道:“顧島主,這怎麼說?”
島主苦笑道:“百口莫辯。”
唐堯問道:“所以那奇石果然在你手裡?”
他終於窮圖匕現,千萬條遮羞布一掀,裡面還是那塊人人覬覦的寶石。
卻始終有人不願意看清形勢,唐晚秋立刻上前站定在島主身側,十分沒眼色地辯解道:“掌門,我以性命擔保,島主不可能是魔修,更不可能貪圖什麼魔物!”
“閉嘴,”唐堯低低地咆哮道,“唐晚秋,你越發放肆了,縱然出師,你也還是我牧嵐山的人,難道想欺師滅祖不成?”
唐晚秋驟然被無恥的惡意糊了一臉,當即睜大了眼睛,此時,饒是她再自欺欺人也明白了,乍一聽,這位牧嵐山掌門的話說得比周涵正還要冠冕堂皇,卻原來也比周涵正還要來者不善。
唐晚秋的臉色一片慘白,沉默良久,她一字一頓地說道:“那就……那就請掌門將我逐出師門吧。”
島主嘆道:“譽滿天下,必謗滿天下,沒什麼,晚秋,你不用這樣。”
唐晚秋緊咬牙關,王八吃秤砣一樣不為所動。
島主還要再開口,卻聽見那站得不遠不近的周涵正在滄海染血之下,慢條斯理地說道:“我還是不信,島主豈會是私藏的人?唐掌門,你怎知所謂的奇石在青龍島上?說不定與那大魔一同湮滅了呢?難道你們已經查清了那位北冥君出處?”
這言一出,島主的臉色終於變了,他身形暴漲,手掌遮天蓋日一樣地向周涵正扇去,一直面帶倦色、不溫不火的男人終於帶上了怒意:“你主子是誰?”
周涵正狼狽地躲開,半真半假地驚慌道:“我分明在為島主辯解,島主這是何意?”
唐堯橫插一槓,閃身攔在周涵正與島主中間:“怎麼,要殺人滅口了麼?”
這兩位當世大能天昏地暗地動起手來,心亂如麻的嚴爭鳴卻聽見島主耳語似的將聲音送到他耳邊,催促道:“帶你師弟們混在散修裡,趁亂快走,以後不要提起扶搖山,更不要提你師祖——你什麼都不知道!”
電光石火間,嚴爭鳴混亂成漿糊的腦子裡突然理出了一條線索——周涵正分明知道扶搖派和北冥君的淵源,這是威脅。
島主若不肯承認那塊什麼石頭在他手裡,他就要將北冥君出自扶搖派的事追究出來,那什麼石如果不在四聖手上,當然就還在扶搖派了!
有這麼個“心想事成、生死肉骨”之物,哪怕只是沾上一點嫌疑,就註定在風口浪尖上,誰還管你是無辜還是枉死?
嚴爭鳴看著這整個島上的喊殺聲,感覺自己幾乎成了一塊夾縫裡的魚肉,仰面就是無數刀俎。
他心驚肉跳地知道,此時應該背起小潛,帶著同門們馬上離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