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門嘛!”
韓淵怒道:“你若是輸了呢?跪下叫……唔唔!”
李筠一把捂住他的嘴,將這攪屎棍子死死地鎮壓了。
落敗劍客裝模作樣地一挑眉:“啊呀,剛才那位小兄弟說什麼?我要是輸了怎樣?”
程潛緩緩地將木劍端平,擺了個起手式,淡淡地道:“不敢,師弟出言無狀,見笑了——請。”
嚴爭鳴氣得七竅生煙,當下就要不管不顧地上前將程潛抓回來,腳才滑出一步,一把不知哪來的摺扇突然往他身前一橫,截住他的去路。
只見那是一個身著長袍、做書生打扮的男人,長著一雙細長眼睛,精光內斂地掃了嚴爭鳴一眼,有點輕佻地笑道:“哎,嚴掌門別急著阻攔,也讓我們看看貴派高徒的功夫嘛。”
“讓開!”嚴爭鳴直接用佩劍底往那人手腕上磕去。
李筠:“大師兄不可……”
嚴爭鳴的劍尾還沒碰到人家的衣角,一股無形的大力便撞在他的劍鞘上,那力道順著他的手竟傳到了他的胸口,嚴爭鳴一擊之下往後退了三步,胸口悶得噁心,差點吐出口血來。
李筠忙從身後扶了他一把:“師兄!”
嚴爭鳴硬是將嗓子眼裡的腥甜給嚥了下去,狠狠地盯著那穿長袍的人。
那人全沒將他放在眼裡,好整以暇地將扇子開啟,裝模作樣地在身前扇了扇,扇面上眉飛色舞地寫著“三思而後行”一行字。他意味深長地笑道:“這樣冒冒失失,可不是為人掌門的氣度。”
這人分明是特意來找他們麻煩的!
那散修劍客反正已經在青龍會試中落敗,索性破罐子破摔,根本也不在乎程潛手裡只有一把破破爛爛的木劍,連表面的客氣都丟在了一邊,一劍便削了過去。
這可不是點到為止,他的劍不知從哪裡弄來的,上面有符咒加持,再加上這散修劍客不知修了什麼奇怪的功法,劍風未至,颳得人面板生疼的妖風已經先到了。
木劍可不是什麼結實物件,程潛自知沒有師父那樣的功力,當下避其鋒芒,轉身讓開。
散修劍客見他只退避不接招,頓時得了人來瘋症,上躥下跳地使出他那花蝴蝶一樣中看不中用的劍招,逼得程潛滿場躲閃。
擋在嚴爭鳴面前的長袍書生彷彿看耍猴一樣地看著場中兩人,笑道:“貴派師弟年紀不大,卻很有後發制人的定力嘛。”
他語氣連譏帶諷地“表揚”了程潛只會抱頭鼠竄,嚴爭鳴握著佩劍的手指關節發了青,從小到大,他何曾受過這樣的欺負?
場中散修劍客步步緊逼,獰笑道:“貴派高明的劍法,就是教你們躲躲閃閃麼?”
說話間,程潛頭上木簪被他帶起地劍風所傷,當即斷成兩截,頭髮立刻散了大半。
散修劍客:“你還是回家吃奶去……呃!”
程潛就是這時候猝不及防地還手了。
只見他側身一躍,腳尖在地面輕輕點了一下,而後回身一劍“海潮望月”。
此乃海潮劍法的開篇,暗合江海濤聲豁然宏達,走的是大開大合的路數,木劍一時如千濤捲過,隱隱竟有種呼嘯而來的驚心動魄,逼得那散修情不自禁地一滯。
兩種人適合這種招式,一種是本身就走傻大憨粗風格的,任你千般討巧,我自一刨子轟開;另一種就是手狠心黑的,譬如程潛。
程潛練劍很勤,但是沒怎麼跟人動過手,沒有臨場反應,招式練得再純熟也不行——就算那被人一刀崩掉了劍的散修劍客水平不高,他也不可能是人家的對手,所以程潛從一開始就沒想見招拆招。
程潛觀戰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這散修劍客的劍招匠氣十足,因此他冒險猜測,對方動起手來應該也不會有太多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