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舟看著那懵懂的孩子,不由嘆了口氣。
那就再讓他多玩一年吧。
四個孩子向範正舉跪下磕頭,行拜師禮。
葉蘭舟備了一份束脩,是一塊端硯,質地細膩如玉,雕工精美絕倫,是何府贈送的。
葉蘭舟從包裡拿出用綢緞包裹的硯臺,遞給大郎,讓大郎奉上。
大郎跪著呈上,態度畢恭畢敬。
範正舉接過硯臺一看,頓時兩眼一亮,愛不釋手,讚嘆連連。
範夫人要留葉蘭舟母子用晚膳,葉蘭舟藉口家中還有個小女兒,剛來京城,不放心長時間留她一人在府中,便帶著孩子們告辭了。
範夫人有些疑惑,問道:「老爺,妾身瞧那四郎不過比五郎大七八個月,怎的您收下四郎,卻不肯收五郎?五郎已滿四歲,也該開蒙了。」
範正舉老謀深算地哼了聲:「你懂什麼?我乃禮部侍郎,管的就是科舉考試,論才學,便是尚書也未必及我。」
「她四個兒子都在我門下讀書,至多不過個月,她自然能看出孩子們的長進。有四個大的做榜樣,她自然希望我將五郎收歸門下。」
「我許她明年收下五郎,她便會盡心盡力為我範府做事。」
第171章 容漓的真實身份
範夫人恍然大悟,滿臉堆笑地誇讚:「還是老爺深謀遠慮。」
「後日便是中秋,他們一家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舉目無親,必然有思鄉之感。」
「夫人,你尋個由頭,後日將他們闔家請至府中做客,務必熱情周到,令其有賓至如歸之感。」
範正舉捋著鬍鬚,搖頭晃腦,眯著眸子感慨。
「像這種淡泊名利之人,需得動之以情,方能使他們心悅誠服,甘心為我做事。」
範夫人連連應聲:「老爺請放心,妾身定然辦妥。」
出來範府,葉蘭舟帶著孩子們上了馬車,直奔江府。
回府後,她將李德旺叫到近前,吩咐他不必再請夫子了。
「我且問你,京中可有哪位貴人姓容?」
葉蘭舟想來想去,要想讓容漓不對她動殺心,最好的辦法莫過於主動上門謝賞,光明正大地過去,好叫他知道,她很承他的情,不會與他為敵。
李德旺皺著眉頭想了想,搖搖頭道:「回夫人的話,京中並無容姓大戶。」
葉蘭舟也想過,容漓告訴她的未必是真名。
果不其然,他沒說實話。
葉蘭舟低眉沉思片刻,又問:「那京中可有姓漓貴人?」
李德旺笑了:「黎字乃是東黎皇姓,在這京城之中,但凡姓黎,非富即貴。」
當初從福嫂子口中得知什麼太子沐王賑災傳聞之時,葉蘭舟就想過,容漓很有可能是沐王的人,搞不好他自己就是個什麼王爺。
「京城遍地權貴,我初來乍到,是該認認形勢,免得來日不當心衝撞貴人,惹來無妄之災。」
「李德旺,你且說說,這京中權貴,都有哪些,分為什麼派系?」
李德旺低著頭想了半天,才說:「若論權貴,自然以皇家最為尊貴。景漢皇帝膝下有六位王爺,自長及幼,分別是太子、澄王、溯王、沐王、潤王、溶王爺。」
葉蘭舟聽到這裡,心頭砰的一跳:「溶王爺?」
黎容,倒過來不就是容漓麼?
李德旺聽見葉蘭舟嘀咕,於是接道:「這位溶王爺,年方二十有餘,乃是諸位皇子中最幼之人。」
他向四周打量一圈,雖然只有紅桃站在葉蘭舟身側,並無第四人,但他還是壓低聲音,做出小心翼翼的模樣。
「聽說這位溶王爺天生有異,一雙瞳眸不是黑色,而是茶色,乃是克母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