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就沒看出破綻,二人,不,三人,加上羽漠笙,似乎的確,不,是真的感情甚好。
蘇辛想到了尋秦記……
蘇辛覺得不可思議,果然一個時代便有一個時代的畸形文化,而有時畸形文化也還真能畸形出美來。
飯桌上,羽漠笙夾了塊雲蒸錦心——其實就是雞心眼兒——給雲嵐,雲嵐忍不住一笑,胡霜在旁邊撅嘴兒嬌嗔道:“那不是嵐姐姐愛吃的,是我愛吃的!你怎麼總記不住?”說著便踹了羽漠笙一腳,蘇辛感覺桌子都搖了一搖。
羽漠笙面有疑色,“是嗎?”說著又夾了片竹筍到胡霜碗中,笑道:“你愛吃這個。”
雲嵐“哼”地一聲,從胡霜碗中夾走竹筍,將“錦心”換給她,眼未抬,道:“又錯了。”
羽漠笙訕笑,“那個,我是覺著霜兒生在漠北,如今也該多補補竹筍才是……”
晉蘅道:“我與漠笙也有陣子沒見了,這次就多留幾日吧。”
胡霜馬上點頭,“好啊好啊,我還沒逛過王府呢!怎麼也要逛個夠本兒,也不枉來了一遭。”
雲嵐淺笑,羽漠笙撫額,“你有點出息行不行?”
胡霜納悶,“逛王府就沒出息了?”
“當然不會!”蘇辛忽道,她當初不也是這麼想的麼?
胡霜一樂,又往嘴裡塞了一大顆“錦心”。
蘇辛見眾人瞧向她,眨眨眼,“嘿”笑道:“那三位住哪兒啊?”
“我會著人安排。”晉蘅收回目光,動了下手中杯箸。
蘇辛眼睛一轉,不安好心,“那安排幾間房啊?”
眾人手上一停,羽漠笙忽然壞笑道:“一間就行了,我們很能將就。”
雲嵐和胡霜忽地各自垂頭,頓住的纖纖玉手都泛起了殷紅。胡霜暗嗔了羽漠笙一眼,忽道:“兩間,我與嵐姐姐一間,他自己一間。”
羽漠笙滿面愁苦,“你忍心讓我獨守空閨?在家不便,如今晉兄不是外人……”
蘇辛都忍不住臉紅,看向晉蘅,發現他看似淡定,其實比她好不到哪兒去。
羽漠笙繼續旁若無人,“兩間也行,大不了我那間空著,還是去找你們擠。”
雲嵐輕“咳”了一聲,雲淡風輕地將箸中的菜夾到碗裡,事不關己般輕道:“一間就一間吧。”
蘇辛大愕。
晚間,晉蘅與羽漠笙自去書房把酒敘舊,一夜倒是無話,他也未再去擾了蘇辛的清夢。
第二日,早飯罷,晌午時候,晉蘅帶蘇辛隨那夫妻三人遊園,二人在後邊跟著,聽那時而傳來的笑鬧,晉蘅笑道:“如何?”
蘇辛一“哼”,“借我個羽漠笙沒大見過的侍衛,”皺眉想了想,又道:“要留鬍子的。”
晉蘅停住,疑道:“作甚?”
蘇辛瞥他一眼,一笑,挑眉道:“山人自有妙計。”
☆、第十四章 回禮
光壺流轉,日落夕沉,轉眼月已掛梢,銀漢耿耿。蘇辛正在恆王府中那處廢置已久、如今倒大有再現輝煌之勢的“一念齋”裡,上上下下、賊眉鼠目地打量著一美髯侍衛。
但見那侍衛好一叢美髯,飄飄然似三月春風中成片輕揚的楊柳新條,黑澤如墨,懸如落河。正是千金難換關公髯,一縷玄須一段魂。
蘇辛拋過去一團物事,“貼上!”
而王府外、京城中、銀河下的另一處庭院,卻是一人獨酌,對月當風。
月下,花間,塘前,人影在側,月映水間。那人一笑,舉頭盡飲。此景此情,誰言算不得兩兩成雙?
此月,天下所共;此情,知己難訴;此景,幾人能堪?月下庭院,依依茶香縈徊;月下之人,一襲白衫、廣袖翩翩。此宅姓石,此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