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作聲拉起訾槿的手,慢慢地朝門外走去。
“放肆!”訾槿臉上閃過惱怒之色,猛地掙脫老嫗的手,而後被自己的怒氣所震撼,看老嫗驚愕地看著自己,似乎是做得有點過分,但是又不知該如何解釋,索性裝作沒看到。
老嫗驚愕地看了訾槿一眼,眸底滑過一絲受傷,而後佯裝無事地繼續帶路。
出了房門,抬眸便看到了湛藍湛藍的天空,天氣卻陰冷陰冷的。放眼望去,遠處山巒疊嶂,遠山一線,更兼一片白雪壓枝。房周成片的梅樹怒放,真正是淡若丹青,美如圖畫。
訾槿拉緊了身上的披風,疑惑地看著遠處的白雪與滿園的梅花。此時乃夏中,梅花怎會綻放得如此的早?又哪來的冰雪?這天氣也冷得奇怪。
“此處山谷旁有一座冰川,冰雪四季不融。山川擋住了谷中的日出,所以此谷名曰‘不日谷’。谷中的梅花四季常開,沒有陽光花卻開得更好了。”老嫗聲音沙啞,邊走邊說,似是在自言自語。
訾槿疑惑盯著老嫗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絲熟悉的感覺。
兩人默默地走了一會,老人將訾槿帶進了一個清雅的小屋外,老嫗輕輕地推開了門。
訾槿攥住拳頭,深吸了一口冷氣,方才走了進去。
屋內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桌一椅一床。
訾槿摒住呼吸,一步一步地走向床邊。她緩慢地伸出止不住顫抖的手,輕輕地觸控一下床上那毫無血色的人。還好,還有體溫,只是這呼吸卻微弱得厲害。
“他怎會傷得這般嚴重?”訾槿蹙眉坐在床邊上,伸手撫摸著那人的臉。
“你二人同時墜崖,他牢牢地將你護在懷中,你自是無礙……可他的筋骨……已斷了不少,身上又有陰毒……恐……”
“恐什麼!只是斷了幾根筋骨,還能醫不好?!”訾槿神色一冷,眼底寒氣逼人。
老嫗在訾槿的凌人氣勢之下,心中泛寒,膝蓋隱隱發抖:“若真是隻斷了幾根筋骨,自是不難,但高處跌落,傷了臟器引發了那陰毒……故而……他能挺到此時……已屬強弩之末。”
“陰毒?……我二人同時從高處跌落,為何我卻無恙,他卻……”訾槿蹙眉深思,朦朧之中似乎聞到了一股異香,莫非是那異香?
“此毒在他體內並非一朝一夕,依谷內醫者判斷,這毒已在他體內近二十載……就算他沒有從高處跌落,恐怕也已命不久也,這次跌落也只是提前引發了他體內的毒……”
訾槿的臉一點點地沉了下來,心口漲悶無比。她伸手攥住訾吟風的手,訾吟風疼叫了一聲,而後小聲地呻吟著。
訾槿驚嚇之餘連忙鬆了手,卻明顯感到那手軟綿無力,似是已碎了筋骨:“怎會怎樣?!怎會變成這副模樣?!”
老嫗微微垂眸,不再言語。
訾槿猛然起身,一瞬不轉地死盯著老嫗,眼中滿是防備:“你是誰?
老嫗抬首:“既然你已想起以前……為何獨獨想不起我來……”
訾槿眼中閃過疑惑,而後深思了片刻,不再說話,轉身坐回了床邊,小心仔細地按住了訾吟風的脈搏,臉色越發地凝重起來。
老嫗悄然地退到了門外,不一會的功夫,有人送來一碗熱粥。
訾槿看著那碗冒著熱氣的甜粥,心中泛起了莫名的悲傷與苦澀:他身上的毒是一種極其慢性無解的毒藥,這毒如今已深入骨髓肺腑……看著這時日,怕是少說也中了十五年以上。想來以前該是用強橫的內力和靈藥壓制住,所以讓人看不出來,可這身子確實已是強弩之末了……
一滴熱淚從眼角滑落,該怎麼辦呢?該怎麼辦呢?怎麼才能救他?以前雖然怨他怪他,可是從未想過讓他死……該怎麼辦嘛?訾槿趴在床邊,輕聲抽泣著,心中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