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玉紫不同,他們注重誓言。再說,這個時代因為常年戰亂,夏商周和春秋時的道德禮儀規矩都已不存。為了活下去,所有人都在亂世中掙扎,不得不做一些違心的事——因此,玉紫敢對蒼天發誓,所自己俯仰無愧,他們卻是不敢的!
在一眾沉默中,玉紫又說道:“至於說我得罪於天,那事分明是奸細所為,諸位連你們的大王也不相信了嗎?”
對於趙出,他們還真是不信的。不過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出口。
趙出盯向呆若木雞的眾人,長袖一揚,冷冷喝道:“還不退去?”
眾臣一愣,半響才向他叉了叉手,慢慢向後退去。
不過直到退去,他們看向玉紫的眼神,還是存著敵意。
眼波流動間,玉紫低低地說道:“夫主,多謝你。”
趙出回頭瞟向她。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一列劍客來到趙出身前,當前一人雙手一叉,朗聲說道:“大王,臣等抓到十人,他們已然坦言,月湖巨石之事,是他們所為。”
趙出揮了揮袖,冷冷地說道:“帶上那十人,另,傳士官!傳群臣前來傾聽一二。”
“諾!”
事情很順利,幾番詢問後,那十人清楚地交代出,月湖巨石是一場策劃出來的騙局,他們還坦言,那彈琴之人,是一位蒙著面紗的神人般的美女。
細細地審問後,趙出揮了揮手,示意劍客們押下這些人,然後,他轉頭看向群臣。
群臣正自議論紛紛。
拓公走到趙出身側,憤懣地說道:“鬼神之事也敢假造,當真是人心不古啊!”
另一個大臣驚呼道:“天邪,聞所未聞也!”
“正是正是,如此之事也可假造,真是不敢置信。”
“怪哉怪哉。”
“哎哎哎,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
眾臣又是氣憤又是傷心,一時之間,竟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些人看向那十幾個被抓之人時,目光中還存著狐疑,似乎覺得這些人是趙出派人假扮的。
這時,拓公走了出來。
這時的他,與在齊國時不同,已須蒼齊白。
拓公在眾臣心目中地位極高,他一走出,眾臣都略略躬身,以拓公長嘆一聲,對玉紫叉手一禮,“幸姬聰慧,我等險些中了魏人的奸計!”
只是一句話,便表明了他對玉紫的相信和支援。
玉紫大是感激,她連忙還以一禮,垂下雙眸說道:“這世上,耳聽末必為實,眼見也可為虛啊!”
“耳聽末必為實,眼見也可為虛啊!”這句話一出,議論聲再次嗡嗡而起。眾人越是尋思,進覺得這話聽起來簡單,其中卻大有道理可尋。
拓公連連點頭。眾臣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而史官則在一側提起筆,沙沙沙地把她的話記載下來。
這時,趙出沉聲道:“諸君,此間事已然明澈。現在邊關之事要緊!”
眾臣同時叉手道:“然。”
趙出點了點頭,他望向北方,道:“燕人不可畏,可畏者,魏與秦也。這一次是孤有錯,孤不知魏人早就算計於孤。”這時的眾臣也都知道,原本,大王已與齊國有約,準備一道攻下魏國。可萬萬沒有想到,他這裡剛剛佈置好,魏國反而與燕園,秦國勾結一道進攻趙國了。
他說到這裡,氣氛變得沉悶起來。
拓公上前一步,朗聲道:“大王,西南兩處雖然沒有烽火傳來,可我等還是要主動應對才是。”他說到這裡便是一啞,主動應對說起來容易,可剛剛打過仗的趙國,哪裡禁得起這三面來敵?
突然間,玉紫清雅的聲音傳來,“大王,妾願一試。”
一言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