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神秘東方的‘經過兩次加工的熱牛nǎi豆腐’,感謝偉大的翻譯者,我想我們運氣不錯。”
他對著那個神奇的牛nǎi點心的圖示點下去,個人銀行賬戶上立即少了一盧布。
“我以前做生意時嘗過這玩意,中國人管這叫做……‘商批nǎi’,我想你會喜歡的。”在機器手臂將一份鋁箔紙碗包裝的點心交給他時,胖子點著蓋子上的“聯盟食品工業中心莫斯科第三工廠”說:“當然,工廠裡出來的就一個味道,比不上中國人的手藝。”
“這已經很豐盛了,先生。”
中年人有樣學樣的砸了一下,不怎麼熟練地cāo作著他的終端機。和蘇聯公民使用的集身份資訊、銀行賬戶、工作關係、醫療保健資料等一體的終端機不同,外國人使用的版本就是個能付賬的手提電話,不接入資訊中心的閹割版終端機在處理速度上有著致命缺陷。
他花了數倍的時間才買下一份“神奇nǎi酪”——介於不論是俄文譯名還是胖子提供的中文名都太過扭曲,他決定還是給這種聞起來很香甜的食品一個符合形象的名字——味道就和看起來一樣美妙,難以相信這就是被那位大腹便便的先生形容為“工業垃圾”的食品。
不知滿足的蘇聯人……
他給這個還要陪自己幾個小時的乘客下了這樣的定義。
中年人安靜地享受著這份入口的甜美,直到奈不住寂寞的旅人趴在一個扶手上說:“嘿,怎麼樣?”
“很美味的點心。”他實話實說,聯盟航空提供的一盧布點心讓他對這個公司報以好感。
他喜歡簡樸而滿足的享受方式。
胖男人呲了呲牙,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我是說你的莫斯科之旅,你是來蘇聯旅遊或者是談生意的,對嗎?”他說的又快又急,把之前不能說的東西一股腦兒倒出來:“你來自zì ;yóu的阿拉伯,對嗎?對這個國家感覺怎麼樣?”
zì ;yóu的……阿拉伯?
中年人很難以理解這兩個詞怎麼會聯絡在一起的,他還以為自己學習的俄語需要來一次徹底更正。直到這個人再用緩慢的語速重複一遍,他才直到自己沒弄錯。
zì ;yóu的阿拉伯?
一個天大的笑話!
但他不準備糾正這個胖子奇幻的世界觀,雖然不知道他從哪裡學習的中東知識,但中年人並不介意這趟旅途多一個用愚蠢來愉悅自己的小丑。
“……一趟神奇的旅程。”他斟酌著用詞,想到那些高聳的鋼鐵建築和一望無際的工廠,還有無處不在的機器人和繁榮的市場。一群群因為法律強制結合在一起的男女抱著孩子在廣場上、在公園裡嬉戲。
一點都不像他印象中那個老朽、貧窮、冷酷的蘇聯社會。
但不論哪一個蘇聯,在他眼中都充滿了罪惡。
這個答案讓胖男人不很滿意,顯然他想知道的不是這種模糊的評價。
“哈,你就沒感覺一點不對勁?”
“你是指什麼?”中年人對這個喋喋不休的傢伙已經感到厭煩了,對陌生人追根究底並不是讓人欣賞的品質,這個人自來熟的有些過分了。
“就是不對勁的地方啦。每個人都感覺的到,那種被窺視,時刻受到監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一輛黑sè的轎車從你身邊經過……zhèng ;fǔ拍賣股權才5年,國企就開始涉足我們的行業,搞得大家都沒錢賺,銀行還不給融資,那群灰sè牲口越來越不聽管教了。”胖子越說越上癮,也許是很少能有一吐為快的時候,他顯得非常興奮,不停數落著自家知道的“內幕訊息”。
雖然大多數在中年人看來純屬無稽之談,但也有一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