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六界之約,與之力戰於東海之濱,妖神銀笙大敗。
妖神臨終前,將神之力寄於身軀,自墮凡間,引來八方妖魔鬼怪廝殺掠奪。但凡對神之力動了貪慾之念,都將陷入狂熱痴迷,不死不休。
混戰曠日持久,人間淪為眾矢之的,昔日樂土已然滿目瘡痍。
而在雲國,卻是山川青空,奼紫嫣紅,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好景緻。
不久前,涼國以傾國之兵南下攻雲,邊境雙方劍拔弩張。雲國氣候宜人土地富庶,涼國為了一舉奪下雲國,多年厲兵秣馬,此番開戰已視雲國為囊中之物。
涼國軍隊勢如破竹,連連攻下好幾座城池,眼看馬上就要進入雲國腹地。
不料神之力降世,竟在一夕之間,戰局翻天覆地。
妖魔鬼怪痴迷神之力肆意殺戮,遍地都是戰場。各國重創涼國撤兵,雲國一舉收復失地,卻是因禍得福。
雲國。瀾州。
夜華璀璨,燈亮如晝。
暖閣裡,絲竹管絃輕歌曼舞,從窗欞中絲絲溢位,飄蕩在大街小巷。
輕聲軟語隨紅袖丟擲,擲地生花。素淨的手腕拈了個蘭花指,回眸一顧秋水橫波。臺下的看客皆醉倒在這脈脈溫情裡。
“顏如枯木舊,休折橋邊柳。”美人兒一甩水袖,朱唇輕啟,哀怨婉轉而起,滿眼的淚水似是奪眶而出。
“好!”人群中突然一聲斷喝,被驚醒的看客們也紛紛拍掌附和起來,叫好聲不絕,一聲比一聲響亮。
“晉老闆,承讓了。”
幸至客棧二樓敞門雅間,可將大廳裡的動靜看得清清楚楚,宋南柯起身朝同行拱手而笑,隨行宋南柯左右的孟初辭也跟著站起來福了福身。
“宋老闆,這勝負不到最後一刻還……”
這晉老闆還想強顏找個臺階下,不料,左邊雲湘堂的戲臺上那個絕色的小花旦把戲本給演活了,如此俗套的戲路也好,彷彿她就是那個角色,從故事裡跳到生活中來,不按戲本卻愛臨場發揮,一顰一笑顧盼生姿,把右邊梨生園戲臺下的看客都勾過來拍手叫好,以至於雲湘堂戲臺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而梨生園的戲臺就還就剩幾位鐵桿看客在撐場面。剛說出口的話,卡在喉嚨裡,晉老闆的臉面是由青黑轉粉白,比戲臺還精彩。
“果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晉某這次大開眼界,一入戲行三十餘年,想不到世上還有此等絕技,慚愧。”晉老闆反過來朝宋南柯賠禮道。
“晉老闆過獎了,不過是那孩子平日淘氣慣了。”
“不知是哪位朋友?”
“那是我容兒姐姐,今日初次登臺,多謝晉老闆指教。”孟初辭朝宋南柯狡黠的眨眨眼,先行答話。
“不敢不敢,晉某身有要事,先行一步。”被心高氣傲的孟小花旦如此維護,這還是初次登臺就已如此,晉老闆心中感到無比痛惜,經此一事,他梨生園怕是門前鳥雀稀。
“晉老闆且慢,這賭局還算數否?”宋南柯笑問。
一個月前,梨生園下帖,與雲湘堂一較高下。宋晉二人立下賭約。
“雲湘堂輸了,便再不踏足瀾州城。”
“梨生園輸了,沿著護城河跑三圈。”
“下月擺擂一個月,論票數定輸贏。”
“晉老闆,您也別客氣了,就在這幸至客棧,兩家同臺,大戲唱三天,大夥愛上哪看就去哪看。”
兩掌相擊,一言為定。如今,被宋南柯叫住的晉老闆卻不得不想起了這個賭約丟臉的嚴重程度。
“算。告辭了。”當然算,說話如同放屁一般還有何臉面在瀾州城立足,晉老闆覺得一刻都不能和宋南柯多待下去了。
“晉老闆慢走,恕不遠送。”
“哎,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