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把目光放在花木架旁掛著的那幅丹青上,寥寥幾個清雋秀挺的行楷:非關癖愛輕模樣,冷處偏佳。
除了這幾個字,雪白的卷軸上既無落款,也無印章。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卷軸上的字跡有些似曾相識,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觸手之下,紙卷後有些突起。我好奇的撩開紙卷,居然牆壁上發現了一個刻著朱雀圖案的圓盤,我握住圓盤,輕輕一轉,圓盤轉動,牆壁也跟著輒輒動起來,牆壁越轉越快,我手上一鬆,不由自主的順著牆壁旋轉的力量跌了過去,牆壁砰然在身後合上,我已經站在了一條幽暗的通道里。
這條通道大約有兩人來寬,牆壁都由大理石砌成,每隔一段嵌著一盞油燈,封閉的通道內似乎還有通風口之類的裝置,如豆的燈芯微微隨著氣流微微晃動著,我也感覺有一股股的氣流從我腳下流向通道深處。
我隨著氣流向前走去,通道在前邊不遠的地方就轉了個彎,然後變成了一條通往地下的臺階,站在臺階口,就有一股黴爛的氣味傳了出來。我扶著有些溼漉漉的牆壁,小心的順著臺階走下去。
臺階盡頭是一扇石門,藉著燭光,可以看得出石面上苔蘚斑駁,把手處的凹槽卻磨得發亮,我把手放進凹槽內用力一推,石門應手而開。
石門剛開啟,就有一道峭寒的罡風從門內撲出,寒意刺骨,當胸而來,我連忙閃身躲開,風刃險險擦著胸前的衣料過去,消弭在通道里,激起一聲低嗚。
門內傳出怒吼:“姓白的,你這狡詐小人,狗孃養的,你再來問一百次,你爺爺也是那一句話:我沒見過他孃的莫名其妙的靈碧教主!”聲音蒼老嘶啞,在陰暗的地道里聽起來十分淒厲。
我小心的探頭向門後看,沒有燈火,深黑一片,也看不出還有多大空間,我剛看一眼,那人接著怒罵:“匹夫!豎子!今日連門都不敢盡了麼?”隨著罵聲,鐵鏈叮噹作響,勁風又撲了過來,這一次可沒有上次那麼準,打在我頭頂數尺之上,把石壁頂打得嗵嗵作響。
我眼睛漸漸適應了裡面的光線,可以看出前方不遠處有一個頭發蓬鬆衣衫襤褸的人影,他一邊怒罵,一邊形如癲狂的亂打,手上捆著的鐵鏈擊在他身前的鐵欄杆上,乒乓亂響,他打出的掌風卻是東一下西一下,氣勢雖然驚人,力氣卻不足,只打出數尺遠就消散了,根本傷不到人。
門後一側是關著那人的囚室,另一側就是一條狹窄的通道,我把身子貼在通道的石壁上,慢慢移過去,那人雖然死命想要打到我,但是一股股掌風都是臨到我面前就散去了,餘勁雖然吹得我面頰生疼,也成不了什麼威脅。
這條通道也不長,我走了一會兒,就走到了另一扇石門前,這次門那邊有燈火透過來,隱約也聽到了些人聲,腳步聲越來越近,有個人在門外開口:“風清道長,請自重些。”
原來囚室裡那人看打不到我,就扯直了嗓子罵,汙言穢語,不堪入耳,都是在罵那個姓白的人,終於把看守驚動了。
我聽到門外那人叫“風清道長”,忍不住吃了一驚,風清道長是武當掌門秋聲道長的得意弟子,武當二代弟子中的菁華,即將繼任的武當掌門。
兩個月前秋聲道長本欲把掌門之位傳給風清後退隱山林,誰知道就在繼任大典前夕風清突然不知所蹤,以武當的聲望人力,翻遍了武林居然也沒有把他給翻出來,自此之後,這就成了一樁疑案,沒想到他是被關在這裡。
風清今年不過三十上下,年紀輕輕就要接任江湖第二大派的掌門,又儒雅孤清,風神俊朗,是無數少女思慕的物件,現在居然被折磨得像個老瘋子。
風清哪裡會聽那個看守的話,依舊不住咒罵。門外另一個看守說:“怎麼這瘋子又吵起來了,閣主在裡面?”
先前那看守說:“彷彿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