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筆墨紙硯,還有軍服,全都是從江南運來的,陸路難走成本還高,如果沒有大運河,看那些達官貴人還享受什麼去,跟老百姓一樣冬天只能啃啃白菜,喝喝玉米粥。這麼重要的一條大運河,趙明德那傢伙還說疏浚河道的工程無關緊要,真不知道他腦子長到哪裡去了,這麼多年戶部尚書都是怎麼當的!”
我越說越義憤填膺,蕭煥在一邊笑起來,點頭說:“是,是,說的好極了。”
我挑挑眉毛:“問我這個幹什麼?難道你就不怕我參政參得多了,有朝一日篡了你的權?”
他站起來摸摸我的頭:“老祖宗說的那些女子不能參政的話其實沒什麼道理,女子可能沒有男子思慮敏捷,但是對同一件事,女子反倒比男子更有一番新鮮的看法。你對漕運的見解很有道理,一般男子還想不到這麼深遠。”
這麼就是說我還有些政治才能了?我皺了皺鼻子沒把這當回事兒,唯一惆悵的是:頭上少了鳳冠珠釵,蕭煥摸起我的頭來更加方便省事,看來往後要被他多摸幾次了。
被他摸著,我突然想起來,趙明德和李霖海多年來政見不同,誰都知道他們一見面就吵架,蕭煥今天特地把他們兩個找來商議運河疏浚的事宜,是不專門想看他們吵架的吧。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他想幹什麼,索性不想了。
晚膳過後,蕭煥照例批閱奏章,我去他高得嚇人,滿滿的佔了幾面牆的書架上翻書看。書架上居然有寫滿了蝌蚪文的西洋書,我真不知道蕭煥還懂西洋文,改天讓他也教教我。百無聊賴的翻到一本術數典籍,術數師父是教過我的,我也算懂了點皮毛,但是我一來懶,二來看到數字就頭暈,所以還是個半吊子。但是這本書很奇怪,書上畫滿了我看不太懂的圖案,都規整方正,我看書上的漢字下還標著些蝌蚪文的名稱,就明白這一定又是從西洋傳過來的(這是幾何書了,女主不是穿過去的,所以不明白,看吧,俺說她是土生土長,不是穿過去的……)。
我抱著書湊到燈下從頭啃起來,暖閣裡靜靜的也沒有別的人。蕭煥平時伏案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因此暖閣裡總是連一個宮女都不留,只有馮五福在門外等候傳喚。今天因為有我,連馮五福都免了勞役,去偏廂裡歇著了。剛才用晚膳的時候,馮五福過來問怎麼安頓我,蕭煥隨口就說加個宮女的牌子在養心殿,名字就寫白琪好了。我一時愣愣的沒反應過來,蕭煥特地悠悠的解釋:小白的妻子,當然就是白妻了。白妻?我還白起呢!
我和他在燈下對著看書,書本來就不太好懂,我看得雲山霧裡,他還時不時地就說,蒼蒼茶涼了去換熱的來,蒼蒼燈暗了把燈芯挑挑,蒼蒼把這摞奏章搬走把那摞搬過來,蒼蒼蒼蒼的叫得我頭都大了,還真把我當宮女使喚了。
不過夜深了他也就安靜下來,我看書看得頭暈,暖閣裡的炭火又正旺,暖和的很,就索性趴在桌子上睡起來。
等我一覺睡醒,他還在低頭看著摺子,連姿勢彷彿都沒變過。
我把他手裡的摺子奪過來合上放在一邊:“這都幾更了,時間有的是,也不忙在這一時,覺得你自己的身子還很硬朗嗎?”
他抬頭笑了笑:“好,那就休息,你跪安了去讓馮總管給你安排住處吧。”
“啊?”我瞪大了眼睛:“怎麼還要安排住處?”
“你放著皇后不做,自願來養心殿做一個小宮女,不住宮女的屋子還想住什麼?”他笑著:“今晚我可沒有翻牌子,按例後殿東西暖閣的床都不會動用的,給你住哪裡?”
“不是還有前殿東暖閣你自己的床嗎?”我頭都疼了。
“不好,那床還沒給女人睡過。”他搖頭。
“有什麼關係,那麼大個床,你自己睡不怕半夜滾下來。”我快給他逼瘋了,他再說不行我就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