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捨去榮華披甲上陣,也不知多羅特部提了什麼過分條件。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世子看容淖一眼,低聲說出自?己曾從阿瑪那?裡偷聽來的訊息,“所謂修改和談正約,其實只需在我?朝公主?和親多羅特部世子布和那?條,劃掉世子布和幾個字。” “換成巴依爾?”容淖覺得若只是如?此?,簡親王沒必要大動肝火。 “不是。”世子面露尷尬,隱晦道,“不寫名字。” 容淖會意過來,怒火中燒,“是收繼婚?” 若真修改和談正約,便意味著和親公主?的一生便會徹底跟個物件似的,父死子繼,兄終弟及。反正只要誰是多羅特部當家,誰就能佔有公主?,朝廷不能有絲毫反對。 世子連忙安撫,“你莫動怒,那?老匹夫此?舉分明包藏禍心,陰毒至極,皇上是不會應允的。” 多羅特汗提出這樣的要求,無非是怕自?己哪日死了,兒子巴依爾不是背靠朝廷的布和的對手,所以?率先把?水攪渾。 和親公主?並非固定許嫁布和,而是多羅特部的王。只要奪得汗位,便能順理成章收了公主?,獲得朝廷支援。 如?此?巨大的誘惑擺在面前,來日布和就算真在朝廷的支援下除掉巴依爾坐上汗位,怕是也難有寧日,會有無數雙虎視眈眈的眼盯著他。 容淖寒著臉,從世子的提點中,總算明白簡親王為何要給自?己留下一枚奇怪的印章了。 或許簡親王早在隨駕北巡前,知道由?自?己主?持和談時,已料到自?己的結局。甚至猜到自?己死後,大抵是太子接替他的位置繼續和談。 憑太子與多羅特部的私下勾連,定會在看似合理的範圍內,讓利多羅特部,大力促成和談。 他雖在臨終前把?太子早就勾連多羅特部的證據交給了皇帝,但皇帝不見得會完全採信。 畢竟一個是隔房堂弟,一個卻是元后嫡出的親兒子,哪怕是他的臨終諫言,也無法撼動血緣親疏。 別?看皇帝平日是沒少?用其他皇子制衡太子,可真碰上事,肯定還是會慎之又慎。那?可是他親手養大的嫡子,如?珠似寶。他會為兒子出痘痊癒喜得大赦天下,也會在出征戰時帶上兒子的衣袍,以?慰思子之情。 所以?,簡親王還得給自?己加碼。讓自?己的證據重到足以?勸動皇帝,儘早防備太子。容淖這個將要和親多羅特部的公主?,便成了簡親王捻上桌的砝碼。 倒不是因為簡親王認為她這個六公主?在皇帝心中多重要,加上她便能與太子抗衡,而是簡親王要用她去試探出太子倨傲皮囊下無所顧忌的瘋狂。 簡親王臨終前是故意給她一枚古怪印章,把?太子的眼睛引到她身上,讓太子誤以?為證據在她手裡。 一來她背景乾淨,無任何權勢勾連。二來她即將和親多羅特部,和談結果?與她休慼相?關,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任由?太子把?自?己“賤賣”。 在不知簡親王竟敢把?證據交給皇帝的前提下,看起來她確實是值得託付之人。 太子顯然?是真被簡親王繞進?去了,完全沒意識到這是一出請君入甕,前夜裡才會毫不猶豫對她出手。 她根本?交不出太子要的東西,也無法自?證無辜。 在這個關頭上,太子不敢像對付簡親王那?樣給她也安排一場‘意外?’,畢竟還得指望她去和親。 如?此?,太子便只剩一個選擇——儘快促成和談,定下和親事宜,早早把?她送去草原,隔絕在皇帝之外?。 屆時無論她手中是否有證據便不重要了,無法送呈皇帝,都是無用。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只要太子急起來,破綻必會暴露在和談態度上。雖不至於直接答應收繼婚那?般離譜的要求,但想必也不會好上多少?。 這局能逼著太子多暴露一分不堪,皇帝便會多添一分失望,從而更信簡親王一分,儘早防備起來。 這般為國不惜死而後已的忠臣,連躺在棺材裡還在算計,哪裡是閒居在野的司空圖了。 容淖輕嗤一聲,想起眼下這場被裹挾的無妄之災,滿腔鬱氣無處發洩。曲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