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男那邊的環境好像有點嘈雜,她在電話裡儘量大聲道:“丁齊,我們部門今天發福利,有兩箱水果、兩箱啤酒、還有兩箱飲料。手機端我又不喝酒,這麼多水果也吃不了,都送你那裡去好不好?我次去你宿舍,看見屋角放著開啟的啤酒箱子,你平時在家肯定是喝酒的。”
丁齊愣了愣,劉國男什麼時候和他這麼熟了,單位發福利要往他這裡搬?轉念一想,自從出了田琦那回事之後,兩人的關係確實變了,劉國男主動在放料幫了他,大年初二還門給他拜年。劉國男當時說看見他想起了表弟,這是真把他當表弟了嗎?
丁齊剛到博慈醫療工作的第一個月,有次看見掛號預約的名字居然是劉國男,他多少違反了程式,打電話告訴她有事不必跑到心理門診預約,那樣至少得花一千五,又何必呢?劉國男其實並不是想找他做心理治療,只是想找機會問問他的近況。
儘管這段時間並沒有再聯絡過,但今天卻來了這樣一個電話,丁齊推辭道:“我現在已經搬家了,這幾天住在朋友家,這邊好多人呢,你……”
劉國男已經搶過話頭道:“人多好啊!我還怕你一個人吃不完呢,跟你送到朋友家去吧。東西是同事幫我搬車的,我要是拉回去一個人還真搬不樓,正好送到你那裡。”
丁齊還沒答話,石不全已經湊過來大聲報了個地址。劉國男那邊答了一聲“收到!”,把電話給掛了。丁齊扭頭道:“阿全,你幹嘛呢?我也沒打算讓她送過來!”
阿全撇嘴道:“丁老師,你這也太不講究了!人家要送東西給我們大家,你還不讓嗎?那是個女生吧,人家話說得多清楚,自己一個人搬不樓,也不喝酒,更吃不了那麼多水果,堂堂男子漢還不幫忙?”
朱山閒也笑呵呵道:“朋友送東西來幹嘛要攔著?我們人多正好不浪費。你要是搞得神神秘秘的,反而讓人懷疑這麼多人在這裡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索性坦蕩一些。”
丁齊:“那朱區長想怎麼解釋,這麼多人幹嘛聚在你這裡這麼長時間?”
朱山閒一攤雙手:“我們都是各行各業的心理學愛好者,特意把丁老師這位大專家請來搞沙龍呢。你也可以跟朋友這麼說。”
恰在這時有人敲門,劉國男不會這麼快到吧,丁齊過去開啟門一看,是位有些眼熟的少婦,隨即想起來是隔壁的鄰居。朱山閒迎前去道:“小陶啊,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小陶很客氣地答道:“週末嘛,見朱區長也在,過來看看您!您家怎麼這麼熱鬧,天天人來人往的,總是一大屋子客人?”
朱山閒:“哎呀,是不是人多鬧得慌,打擾到你們了?”
小陶趕緊擺手道:“沒有沒有,一點都沒有!朱區長您別誤會,我是過來打聲招呼,您這裡很少這麼多客人的。”
朱山閒一本正經地答道:“這些都是心理學愛好者,我們最近搞個沙龍,特意請來了著名的心理學家丁齊老師。”然後指著丁齊專門介紹道,“丁齊老師你認識不?那可是本市心理專業的年輕才俊,本省收費最貴的心理醫生!想當初,姜副市長的精神鑑定是他負責的……”
不知為何,小陶聽見這句話臉色微變,又打了聲招呼便匆匆離去。丁齊也吃了一驚,看來不僅範仰調查過他的情況,朱山閒應該也調查過。但是轉念一想,那些都是官場的事情,而且和雨陵區的幹部隊伍有關,朱山閒瞭解情況也很正常。
在田琦之前,丁齊最後一次做精神鑑定的物件,是鏡湖市的姜家初前副市長。那時丁齊還不時正式的司法鑑定人,名義的鑑定人是他的導師劉豐。
那是一次非正式鑑定,走的並非正規程式,只是有關部門委託劉豐這位大專家鑑定姜家初的精神狀態,劉豐把具體工作交給了丁齊。
姜家初被雙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