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柄柳金城不離身的描金牡丹扇子和那塊開啟彩幻玲瓏居的機關!
聽著窗外驚雷陣陣,摸著起伏不定胸口,只喃喃自語著:“人啊真是猜不透!”
“人啊真是猜不透!”同樣一句話卻是出自對面的團紅獅子居,窗前儀態萬千的女人忍不住還是開了口,“公子恕花娘直言,你不說出來他的心結怎麼會解開?”
柳金城輕輕抿了口苦酒,笑的比舌尖的味道還澀,“狐族之人生性膽小,一旦被傷便不會在輕信別人!說出來又有何用?也是回不到從前了,唉,離我遠些也好,免得在連累他受苦。”心裡繼續說著,我是災星轉世,所有的人都躲著我,只要知道世上還有一個人願意真心和我交朋友,這便足夠了。至於結不解開什麼心結,那都是百年之後的話了!
猶記得那日自己高高興興買回來酒肉,卻看見狐狸躺在血泊之中,肩頭插著一支滿是咒紋的箭,一個冷漠的少年正高高舉起手中的滅妖符,低聲吟唱。
“龍玉門!”他盛怒之下一甩湛綠的長衫掣出蕩魔劍刺向師弟,眼看已經劍頭破喉而入,師父的話驟然間顯現心頭,立馬控住力道,將劍尖凝在喉頭。
“你師弟性格太過剛正早晚要與你分道揚鑣,到時候你要念在昔日同門之情上放他一馬!”這才明白原來師父說的根本不是胡話,而是早已預見,鮮血順著劍刃星星點點的滴在二人之間,隔開了本該親密無間的兄弟二人。
“為何要殺他?”話是從柳金城牙縫裡擠出來的,臉上的神情陰森的好似九淵的鬼。
看著抵在脖上的劍,龍玉門面無懼色,神色如初:“我們是斬妖除魔的靈師,當然不能放過一個妖物!”
“妖物也有好有壞!”
“妖物就是妖物,又分什麼好壞!早晚為禍一方!師兄你對他們的有情便是對普天的無辜性命的無情!”說的那般正氣凜然,可換來的卻是鄙夷的神情:“是啊,我有情你無情,你無情都要將自己凍住了!凍得不分善惡是非!”劍離開喉頭,留下一句冰冷的話,“我再也不想再見你,滾!”
話比蕩魔劍還鋒利些,扎入龍玉門冰冷的心,他此生第一次知道什麼是疼,那個曾經對自己百般呵護的師兄竟然為了一個妖物與自己決裂,這怒意自然難以遏制。
“師兄,你放過我便是害了他,我早晚還是會取他性命的!”說的這般決意,伴著離去的身影,只剩下回眸中的妒忌與費解。
柳金城趕忙為狐狸止血,卻聽到另一個更為冰冷的聲音道:“你做什麼?金城!”
“自然是救他!”
“老夫不准你救!”柳宿星一把鉗住兒子的手,瞪著他道:“你可知道他不僅是妖孽還是崑崙山巔的重犯,你這般做無異於自毀前程!”
“所以爹就請來師弟降妖除魔!好為兒子的錦繡前程做打算?”柳金城冷冷回眸,眼裡淚水已經流出。“我本以為您和娘不一樣,您愛我疼惜我!看來我是錯了,您與她一般自私,只顧著自己死活卻拋下情與義!”
耳光清亮的甩在他那張風流的臉上。
“混賬!你就這般和你爹說話嗎?”
柳金城跪了下來,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道:“兒子從今日起就和柳家斷絕關係,絕不連累您的千古名聲與高官尊爵!”
回憶悠然散開只剩下響雷陣陣中,敲擊在自己心口的痛
雨瓢潑下著落在煙籠巷中,隔斷了街對面的人與妖。
第二日雨過天晴,團紅獅子居里又多了對面三個蹭吃蹭喝的老闆與夥計。
“今天怎麼全是下水!”狐狸看著滿桌的心肝雜燴不僅不說好話,還擺出一副不買賬的樣子,好似誰欠他的一般。
花娘笑的甜美,捏著牙筷給他夾了一塊放在碗中,“那不是讓公子多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