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菲記得自己好像告訴過他初十回北京,“幹嘛,你女朋友不會做炒茄條滿足不了你的饞嘴巴子啊?還有你叫誰衛生巾呢!”
李亦非陰陽怪氣地說:“你怎麼那麼不自覺,初九就該上班了你初十才回來,你對得起你領的那份社會主義工資嗎?”
錢菲“嗬”一聲:“你這受過資本主義腐蝕的紈絝分子還來教育我了!我這一年統共就回家這麼一次,還不行多呆兩天啊!”
李亦非說:“誰讓你十一不回家!”
錢菲爭辯:“十一我爸帶著我姨旅遊去了,我回個毛毛家!”
她忽然醒悟其實這些事她犯不著和李亦非掰扯,李亦非這通電話打得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她看著牆上的電子掛鐘,紅彤彤地閃爍著癸巳年正月初五,2o13年2月14日。
42你離開很久
42、你離開很久
……
2月14日。
錢菲忽忽悠悠地想起來,這一天除了叫“破五”;還有一個鍍洋的說法;叫“情人節”。
錢菲想了想,試探地問:“李亦非;你今天跟我打電話;沒話找話的;是不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啊?”
她聽到電話裡默了一下,隨後爆發出一聲地動山搖的冷哼:“衛生巾,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好戰麼?我就非得跟別的女人吵架了才能給你打電話嗎?”
錢菲已經完全聽不懂他說話的邏輯了;只能跟著瞎附和:“不不不,你也可以跟我打完電話再和別的女人去吵架!其實順序什麼的也沒有那麼重要!”
她聽到李亦非在電話彼端呼吸聲稍稍加重。一股莫名的愉悅感從心頭油然而生……
“衛生巾就你這操行;我也只能祝你情人節單身快樂了!”李亦非陰綿綿地說完這句話就收了線,錢菲被他的大損嘴氣得想回撥一個電話過去給他點一首《分手快樂》祝他幸福。
後來想想大過年的還是情人節,這麼幹多少有點缺德,李亦非不仁不義慣了,她可不能跟他一般“賤”識。
大年初七的時候,錢菲又接到了李亦非的電話。
這一次她都不覺得意外了。
話筒裡她聽到水龍頭嘩嘩流水的聲音,隱約地好像有人在洗碗筷。
李亦非一張嘴就是領導批評下屬的一嘴正氣:“錢菲同志,你不用回來上班了嗎?其他同志都在忙著建設祖國,只有你一個人在家裡當寄生蟲,你對得起從小到大吃過的那些社會主義糧食嗎?”
錢菲哈哈一笑:“你是不是找不著人跟你抬槓嘴巴癢啊?你幹嘛呢?跟女朋友在刷碗吶?您二位可悠著點哈,別把我的盤子碗都給我cei利索嘍!”
又說了兩句,兩人收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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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水池裡伸出一隻手,在圍裙上蹭了蹭,李亦非按斷了耳朵上的藍芽耳機,然後又把手伸進水槽裡,把裡面的碗和盤子上面的沫子衝乾淨。
這是他託人從瓷都某上市公司高管那裡弄來的一套新瓷器,據說這些瓷器是特供給中央某些領導用的。
他一邊擦著盤子一邊愉悅地想,假如傻大姐知道cei掉她的一個盤子,換來的是這樣一套瓷器,不知道她端著碗吃飯的時候手會不會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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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菲收了線剛要繼續看電視劇《懸崖》,就看到老爺子魂兒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飄過來,正站在自己背後。見她回頭,老爺子貓著腰問:“剛才跟誰說話吶?”
錢菲嚇了一跳,“沒誰,不是,您現在怎麼還學會偷聽我電話了!”
老爺子哈著腰捂著肚子說:“我沒想偷聽你說話啊,我一直都光明正大的想聽就聽哪。只是小菲啊,我這肚子是不是吃壞東西了,裡頭有點疼!”
錢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