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上根本沒有與自己打招呼的念頭,可是此刻實在翻臉不得,他只得按捺下心中的憤怒,強笑道:“黎先生不是承諾過要留在本宗的麼,這般匆忙地離開可是有什麼要事?”
“呵呵”一笑,黎浮眼底深處掠過了一絲惱怒,暗忖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你們打殺了邪君宗少主,人家馬上就要打過來了。雖然自己擁有術鍊師的身份可以保證一定安全,但是難保城門失火不會殃及池魚啊!
黎浮先前之所以答應焦黑不離開無非是卻不過情面罷了,可是事後想想怎麼都覺得不是正途,所以打算趁機悄悄溜走。沒想到焦黑早就留了個心眼,暗暗派人將他盯牢了。
凌峰在旁看得好笑,這兩人一個要逃一個死活抓住不放,頗有點貓鼠大戰的味道,由不得人不發噱,於是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焦副宗主,這位是何人?”黎浮似是直至此刻才發現了凌峰,表情不善地問道。他自然不是真的不知,只是職業的高貴養成了他極度的狂妄自大,別說區區一靈者了,哪怕就是靈尊來此,他恐怕也要在心中腹誹一聲——莽夫而已!
在無盡荒原的術鍊師看來,只要自己能夠不斷前進,日後便有可能煉製精技晶章,從而造就出靈者、靈士,乃至靈尊級強者來!強者在他們看來就是一件件產品!
“這位乃是本宗宗主,黎先生不會絲毫不知吧?”焦黑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看得黎浮為之一驚。
他詫異地凝視了焦黑一番。儘管相交不深,黎浮卻知道所謂的宗派與宗主在焦黑心目中的地位絕對不高。哪怕就是昔日貝葉,對焦黑而言也不過如此,這位新任宗主有何等魅力?竟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折服他心?
“我也不與黎先生多繞圈子了。”凌峰嘴角噙著一抹淡笑,道:“此來我唯有一個目的——請黎先生留下來。”他語氣非常平靜,平靜中卻蘊含了一種叫人無法拒絕的東西。
“沐先生這是何意?”黎浮眼神冷淡,矮壯的身軀漸漸散發出了一陣威勢。儘管自身不過是聖域實力,可是至級術鍊師的身份讓他並不懼怕凌峰,以森寒的語氣繼續道:“難道貴宗打算強留我下來不成?”
焦黑暗暗為難,急得差點要跳將起來。他想要傳音凌峰用較為溫和的方式對待黎浮,可是凌峰緊接著的一句話讓他幾乎昏倒——“不錯,本宗正是要強留黎先生。”
黎浮被氣得夠嗆,怒指著凌峰鬍鬚都翹了起來:“你,你,你如此輕辱術鍊師,實在膽大包天!”
至級術鍊師或許不算什麼,可是他們代表著的群體卻非常受人看重。即使是一家大宗派宗主,對他們也要儘可能保持著客氣,否則哪還有上得了品級的術鍊師敢來效力?
所謂“千金買馬骨”便是此意!
可是凌峰毫不客氣的一段話卻打破了這種溫情脈脈的偽裝面具,將雙方一下子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黎先生莫急,請看過這個再做定論如何。”凌峰見“調戲”得黎浮足夠了,也不再戲弄他,直接丟擲了一物。
“哼!今天你就是拿出再難得之物都休想要我妥協——咦!”黎浮震驚地看向手中之物,約食指長,表面泛著淡淡的紅光,一種奇怪的氣息讓他捨不得將之放下。黎浮忍不住以念識微微刺探了一下,結果神情大驚!
凌峰笑容中有一絲篤定的味道:“不知此物可否讓黎先生答應暫留下來?”
黎浮表情陰晴不定,反覆地刺探,又反覆地看向凌峰。臉上的怒意終於全部淡去,換上的是滿臉的凝重,語氣也恭敬了幾分:“這是何物,還望沐先生能解釋一二。”
他前倨後恭的態度看得焦黑大為驚奇,這些日子以來焦黑可是受夠這位術鍊師的古怪脾氣了。眼下見得他竟然還有這一面,內心不由嘖嘖稱奇不已!心中對凌峰更多了幾分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