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為即將入山獵貂的獵隊焚香祈福,然後就是今晚的高潮,為新人證婚。
兩位新人被引至風娘娘前跪下,風娘娘似已被神附身,口中吟念著令人不解其意之詞,四周都安靜下來,氣氛莊嚴肅穆,唸完祝禱詞後,便用清水輕灑在他兩身上,祛除一切的惡煞,願所有的喜氣和幸福都可以降臨在這對新人身上。
風娘娘唸完後,則是族人陸續上來親口道祝福,並送上祝賀之禮。
勃烈滿面春風看著依依,依依則回以溫柔的一笑,郎才女貌,舉手投足間所流露出那自然毫不做作的愛戀,可羨煞了所有的人,同時也被挑起了情心,席間酒酣耳熱,很快就有人帶頭唱歌跳舞。
大夥兒手拉著手跳舞,年輕少女大著膽子去拉年輕小夥子的手,趁在出獵前表明自己的心跡,讓年輕的心燃起初情的火焰,結婚多年的夫妻則哼著老情歌,隨曲共舞,新婚的那兩位,則趁眾人不注意時——溜了,察覺到的人無不會心一笑。
夜深沁寒,勃烈拿著火把,領著依依來到寨後一座小方山前,他將依依背了起來,敏捷地順著一條不知何時弄上的藤梯,爬到頂上。
待那藤梯收起後,這裡就成了與世隔絕的小天地。
那早已佈置好了,中間處有個帳篷,旁邊散落了好些朵新鮮的花,淡雅的花香飄在其間,勃烈將火把往旁邊的木堆一丟,沒片刻便燃起來,使這塊小方地,溫暖了起來,一點都不覺得寒冷,從這還可以清楚的看到四周環境,夜宴狂歡的景象盡落眼底。
“喜歡嗎?”他從她的身後環抱住她,同她一起凝視下面的歡樂,帖著她的臉頰嘎聲問道。
“嗯!”依依低聲說道:“我……從來沒覺得如此快樂過。”
他輕輕將她轉過身,柔情萬分地抬起她的下巴,以鄭重的語氣發誓道:“從現在開始,在宋國,你是我的妻子,在金國,你是我的‘薩那罕’,生生世世,永遠都是——我的摯愛。”
他眼中的光亮、熾熱和深情,令她喉嚨發緊,說不出話來,她深吸好幾口氣,以平復心底湧起的強烈情感,知道有人能如此珍愛她、寶貝她,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也令她全身充滿了力量,相信自己,相信她,相信這世間所有的一切。
她終於明白自己為何而活了。
她牽起他的手,走到火邊,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她看了看他,便將之丟到火裡。
“那是?”
“這是第一次成親時,豔嬤嬤送我的‘嫁妝’。”她沒有解釋裡面是什麼,某方面而言,那是她的豔娘給她的“後路”,但那已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這回是她把自己真正的“嫁”給了他。
兩個人面對面跪坐了下來,十指緊緊相纏,深深望進彼此的靈魂深處。
“從現在開始,在宋國,你是我的夫,在金國,你是我的‘愛根’,在兩個什麼都不是的地方,你是我的心,我的所有,生同衾,死同槨,永相隨。”她以發自內心最深的真摯說出了誓言。
勃烈深深一震,雖未明說,但他知道——她什麼都明白。
難掩心頭的震撼。“你……”
“噓!什麼都別說,今晚——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她柔柔地說道。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看起來就像是個新嫁娘。
雖說這是第二次披嫁裳,可在心境上,都遠比第一次來的慎重和真心。
第一次的她,如將被人宰割的羔羊,被推入茫然不明的未來。
第一次的他,如欲君臨天下的王者,只是急欲奪取佔有那飄忽絕豔的美人。
而這回,一切都不同了。
一輪明月升上夜空中,好似一個大圓燈籠,溫柔的光芒輕罩著正輕柔纏綿的人兒。
今晚,在山林、族人、綴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