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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會這樣想?臺上的獅子用標準英國口音發言,望著臺下的眼光篤定異常,彷彿他只要伸出手,就可以將全世界攬入懷中。

這金鑰匙組織的一個論壇,他講的是關於酒店人性化服務的內容,我番文並不好,可是他講的每一個字我居然都聽得懂,有理有例有據,姿態卻是輕鬆自若,彷彿信手拈來,像一個老師,正在傳道授業。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此情此景異常熟悉,像是藏在記憶角落中的某些碎片,遍尋不找,卻在不經意間刺得人生疼。

正在我發呆的當口,他已經大步走下臺來,那麼近的空間,這樣遠的距離。

一上午在會議室立著當人肉背景,比在前臺輕鬆不了多少,一直忙到午餐時間才得以喘一口氣,員工餐廳照例是熱鬧非凡,各色食物外加各路八卦很是個精彩紛呈,這邊廂客房部的Sally對商務中心的Hurry說,聽說早上蔣先生在論壇上的發言帥極了,簡直是才俊得要命……”

那邊公關部的Subrina對總務部的Alice說,“知道麼,蔣先生畢業於瑞士洛桑酒店管理學院,聽說他當年是赫爾斯酒店最成功的貼身管家,簡直是電視劇的現實版……”

兩個不知名的男同事一邊扒拉雞腿一邊感嘆,“聽說蔣先生是董事長親自去新加坡挖角回來的,嘖嘖嘖,你我什麼時候能混成那個樣子啊……”

我一邊努力在我最喜歡的麻辣燙盆子裡撈寬粉一邊豎著耳朵聆聽臭獅子的光輝履歷,心中埋怨自己太不關心BOSS的八卦,以至於發生今日這般的慘事,這就是活生生的報應。

就著各種小道訊息,我吃完了並不痛快的一餐,也許是心情不對,也許是麻辣燙實在太辣,短短一個小時的午休我就去衛生間報到了兩次,下午站在前臺的時候兩腿直髮軟,還好明天我休假,不然我真懷疑自己就要這樣報銷在這櫃檯後面。

午後時分又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暴雨,玻璃屋子外升騰出淡淡的霧氣,整個城市籠在煙波中,已經辨不出往日的輪廓。

終於熬到六點,我拖著已經軟成麵條的雙腿去打卡,遠遠看見臭獅子,哦不,是我們英明神武的CEO大人正在跟會展部經理交代著什麼,我放慢了腳步,終於看著蔣卓揚領著大隊人馬離開,這才邁步朝著卡機走去。

就在這時候,大堂副理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來,“BEAR,人手不夠,你去三十樓宴會廳頂一下班。”

聽到這句話,我差點沒兩眼一黑暈在這裡,真真資本家啊資本家,就是要榨乾你最後一滴血汗,拖著身體回到櫃檯前面,直接把這筆賬記在了那隻臭獅子頭上,誰讓他沒事幹在底下亂晃,耽誤了我寶貴的打卡時間,不然我早就奔向一間餅店買草莓大福,又怎麼會還站在這裡。

宴會廳舉行的是金鑰匙聯盟的酒會,衣香鬢影,來賓全是各大知名高星酒店的主管,連交談都是低聲細語,有樂隊輕輕奏著音樂,女歌手用天籟一般的嗓音唱著,“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Way up high……”聲音異常飄渺,讓人覺得正在漫步雲端,每一步都踩在棉花糖上。

落地窗外暮色正在一點點籠罩這個城市,也許是因為樓層太高整個世界像是在一點點下沉,一抹殘陽在樓宇的縫隙中掙扎喘息,像一雙睏倦的眼。

舞池裡有人翩翩起舞,興致高昂,可是我已近睏倦到了極點,裙子太緊,高跟鞋太硬,我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人形紙板,連呼吸都變得僵硬起來,恨不能脫了這身鎧甲放鬆一下。

心中正在唉聲嘆氣,卻看見一位白衣女士坐在牆邊的椅子上,神情痛苦,身軀微微發抖,她輪廓很深,我並不能肯定她是否是華裔,於是我上前用英文輕聲詢問,“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她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