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沒想到這人竟是如此的兇狠,那一日我在山中他所居住的小屋裡面與他盤道,只當他是山裡面的隱修,哪裡知道會有這麼許多的事情。”搖搖頭,又問蘇梁道,“那你現在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可見你老是還是將你護住了?”蘇梁很艱難的點了點頭:“是的,我老師看與那惡人交涉不成,便要,”說著使勁嘆了一口氣,“他將我丟在山豹身上,那山豹馱著我就往寨子裡面跑,而那惡人似乎十分憤怒,要來追山豹,卻被老師攔住,我還沒有下到半山,就聽見山頂上嘭的一聲巨響,載著我的山豹也被氣浪吹得飛了起來,我在半空中翻了好幾個滾,而那山豹也不見了蹤影。好在我也豢養了幾隻小妖怪在身上,便叫出牤牛來,將我駝了回來。後來寨裡面再派人去找,只在山上找到我老師的屍骸,便是,便是那棺桶中的模樣了。”棺桶中的模樣?這老巫師的屍骸的確很奇怪,竟然是個牛頭人身的樣貌,好似蚩尤的真身——李化見過烏卡金玉的巫體,乃是銅頭鐵額八條臂膀的惡鬼模樣,而那牛頭的模樣恐怕也是這老巫師巫道的手段,那麼以此分析,兩人所修竟然不是一條脈絡,為何有這樣的區分呢?李化自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那麼那柄蚩尤金刀?”
“自然也是找不到了,我想一定被那惡人搶走了。老師身為寨中巫師,卻失了金刀,所以身份不為祖先認可,在蚩尤聖王面前無法交代,所以屍身進不了祭洞接受後人祭祀,唉。”他又搖了搖頭,十分心痛的樣子。李士雲安慰了兩句,便想把話題轉移開來:“看那烏卡金玉壽元就有一兩百歲,你老師壽元應當更久了,那麼蘇梁你是怎麼到這寨子裡面來的?來了多久了?”
蘇梁臉一紅:“我,我也不清楚,只聽老師說我是十七年前被人遺棄在這裡的。”李士雲哦了一聲,可心說這裡乃是深山僻嶺的大荒之處,就算現在交通發達了些,可從這裡到最近的能走車的公路也要好幾十公里,正常人怎麼會把孩子遺棄在這裡呢?其中必然有別的隱情,不過看這孩子也不是隱瞞不說的人,恐怕他自己多也是被矇在鼓裡的吧。
李化自覺好不容易來這裡一趟,要見的老巫師卻已經死了,留下一個十七八歲和自己年歲相當的小巫師,自然也問不出什麼來,看來自己叔叔身上的封印要解開也是遙遙無期,心裡面不覺有些沮喪——這麼跋山涉水來這裡又是為的什麼!這時卻聽蘇梁說道:“我今天來與各位說這些也是有個請求。”李士雲叫他但講無妨,蘇梁看了看李化,“這位道友手中所拿的蚩尤旗,乃是我巫道之中的聖物,更是我生黃寨中祖先所用之物,本來我寨中有聖王的金刀做祭祀之憑,如今金刀被惡人虜走,我寨中失了主祭之物,還想請這位李化道友能將蚩尤旗留下來,我,我們自有重謝。”說著起身站起來就要跪在李化面前。李化是個臉皮薄的人,哪裡受得起,可他自然也不想將蚩尤旗留在這寨中——好容易有了這寶物,雖然還不知道怎麼用,可總比沒有的強,叫他將這寶貝拱手讓人,這件事自己可做不出來,忙起身攙扶:“哎哎哎,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別這樣!”李化身上也有些修為,雖然不濟比起這蘇梁來還是要厲害一些,他雙手插住蘇梁的胳肢窩,往上一抬,蘇梁的竟然完全跪不下去了。
第二百七十九節 生黃寨蘇梁要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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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化這麼做,蘇梁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必然是不願意將這蚩尤旗給自己了,也是,這蚩尤旗雖然是你巫道之中的聖物,如今卻是在別人手上,硬說要過來也不是道理。可是如今生黃寨沒了蚩尤金刀,人心已經浮動不堪,尤其是寨中的年輕人,這都什麼社會了,還守著那些不著邊際的舊事在這山裡面過苦日子麼,而且蘇梁又年輕,若有那金刀聖物在還能夠服眾,如今金刀丟失,叫他怎樣再凝聚整個寨子呢,他自然要將希望寄託在李化手中的蚩尤旗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