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一聲,雙眼一翻,往船板上一倒,似乎被鳳姨踢昏了。
“喂,你幹什麼?”正羞答答地躲在角落裡的丁詩晨見狀大急,趕緊縱身跳了起來,撲到了範飛身邊,焦急地叫道,“範飛,你怎麼啦……”
丁詩晨的話還未說完,範飛忽然張開雙臂,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裡。
他摟得那樣緊,就像摟住自己的魂一樣,生怕一鬆手,這個俏生生的人兒就會離他而去。
丁詩晨嚶嚀一聲,想奮力掙開,又怕碰觸到範飛的傷處。微微掙扎了兩下後,她的全身忽然軟綿綿地沒了力氣,只得就這樣趴在了範飛的身上。
兩個年輕而**的身軀緊緊貼在一起,而且都在輕微地顫抖著,也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這突然到來的幸福。
他和她,都閉著眼睛,誰也不敢睜眼,似乎生怕一睜開眼,這遲來的幸福就會忽然撒手而去。
範飛靜靜地感受著懷裡那個柔軟而有些冰涼的身軀,就像剛才在水裡那樣。只是這一刻,範飛仍然沒能聞到丁詩晨身上的蘋果體香味,那股體香味早在丁詩晨跳下水後便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河水的微腥味。但聞在範飛鼻裡,這股水腥味卻比最香的香水還要香上十倍。
他忽然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俏臉,看著她緊緊閉上的雙眼,還有那兩排正輕輕顫動著的長睫毛,一時間心神激盪,卻忽然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在那些生死關頭,他有滿肚子的話想對她說,但此刻,他覺得一切語言都是多餘的,特別是那個被無數男女說濫說俗了的字眼,更何況是當著滿船的人公開說出來,那樣實在太肉麻了一點。
他於是想起了師父韓龍的那句名言——愛不是用嘴說出來的,而是用行動做出來的。
這是菜鳥處男的悲哀,因為那一個愛字雖然被說濫說俗了,卻永遠是女孩們最樂意聽到的字眼,因為那代表著自己的魅力,代表著心靈上的征服,代表著一切……
“沙發!”
鳳姨忽然恨鐵不成鋼地嘆出兩個字來,暗示範飛趕緊開始表演限制級節目。
“板凳!”
韓龍立刻接了一句,然後大步走了過來,伸出那隻大手,像拎炒勺一樣拎著鳳姨的後脖頸,推著她走到了左側甲板上,然後指著左河岸說道,“小鳳,你看那裡,有一隻貓頭鷹哦!”
鳳姨不甘心地嘟了嘟嘴,睜眼往黑暗中看去,卻什麼也沒看見。不過這回她異常地溫順,也沒有再轉身欣賞範飛的拙劣表演。
“地板。”
躺在地上的呂恆微微一笑,忽然閉上了眼睛,把頭側向了左邊。
“我困了,先睡一會。”
船太小,可以挪動的範圍實在有限,剩下的齊風沒處可躲,只能背對著範飛坐在甲板上,把雙手盤在了膝蓋上,把頭埋在了手臂間,做出一副假得不能再假的瞌睡狀。
一時間,天時地利人和都有了……
範飛終於鼓起了勇氣,雙手使勁一摟,腦袋猛地一抬,便快速地吻住了那兩片已經凍得有些發紫的嘴唇。
這一瞬,便是天荒地老了……
只是由於範飛動靜過猛,兩人又很有些緊張,所以當兩人的嘴唇笨拙地碰觸在一起時,牙齒也撞在了一起,發出一聲清脆的“格”聲。
“唉呀……”丁詩晨捂著嘴,輕輕地驚叫了一聲,然後睜開眼睛,含笑帶嗔地白了範飛一眼。
那一眼嫵媚而明豔,滿是數不盡的風情。
然後丁詩晨就發現自己和範飛之間的姿勢實在太曖昧了,臉上一紅,趕緊掙脫開範飛的擁抱。她輕輕巧巧地站起身來,往身後張望了幾眼,猶豫了片刻,終於又小鳥依人般地蹲在了範飛的身旁。
“哧……”鳳姨忽然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