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紅塵。
何步塵前一陣擺攤時得到一個富人的青睞,邀請他去怡香園小區幫自己癱瘓在床的父親看命相,並給了他一筆酬金。何步塵看完相回家時,無意間在小區一處草坪上發現了一直跟在他身後奔跑的紅塵,頓時心念一動。
何步塵養的一隻倉鼠前不久忽然病死了,籤筒中正好缺一隻,於是他便從旅行袋中取出一個裝有一隻倉鼠的籤筒託在手上,大搖大擺地出了小區,而紅塵也果然跟了出去。
出了小區後,何步塵便把籤筒放在轉角處的地上,然後躲在一旁的角落裡。
籤筒裡是一隻公的“老公公”,和“白婆婆”的母鼠紅塵同屬於羅伯羅夫斯基小倉鼠,因此紅塵聞出了同類的氣味,才喜出望外地跟在了何步塵身後。不出何步塵所料,他一躲起來,正在發情期的紅塵便忘記了危險,竟然高高地跳了起來,落入了籤筒中,和“老公公”談情說愛起來。而當它們情正濃時,目睹了紅塵奇特跳躍能力的何步塵便悄悄用衣服堵住了籤筒蓋子,然後如獲珍寶般地捧回租住的旅店中。
紅塵不甘心束手就擒,在何步塵在旅店裡抓它時,它憤怒地咬了何步塵一口,何步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降服,讓它當了階下囚。從此之後,何步塵每次抓紅塵,都只掀開一點小口,然後伸一根小鐵鉗進去鉗住它,省得再被它咬著……
紅塵被囚,又被迫與“老公公”分開,因此極為憤怒,始終不肯吃東西,而且它的牙很利,幾次差點把鐵絲做的跑輪給咬開,於是何步塵就用細麻繩綁住了它的嘴巴,又給它換了個表面光滑的塑膠跑輪,讓它無處下口下爪,準備好好餓紅塵幾天,等它徹底被訓服後,再把它嘴上的麻繩解掉。
不過為了訓練好紅塵幫自己賺錢,何步塵也妥協了一下,每晚收攤後,都會將“老公公”扔進紅塵的籠子,讓它們恩愛幾分鐘……這麼一來,聰明的紅塵也就聽了他的話,只要聽到那聲“籲”字,就會使勁奔跑,把那隻籤頂出來,讓何步塵可以重新看到“三籤齊飛騰”的戲劇效果。
“她”忍辱負重,在黑暗的籤筒中夜夜奔跑,所求無非是那幾分鐘的相見而已……誰說動物沒有感情?
何步塵本來是不肯說出這番實情的,只說紅塵是自己從武昭縣寵物市場上買來的,只是悲劇的是他並不知道武昭縣的寵物市場在哪個角落,聽慣了謊言的老警察呂恆和有些小心機的範飛連連追問,不久便得到了真相。
“警官先生,這只是一隻老鼠而已,值不了幾塊錢,我這可夠不上犯罪,最多就是違法而已,我認罰還不行嗎?”何步塵最後苦笑道。
呂恆也覺得很有道理,於是罰了他五百塊,把錢揣進了自己的腰包,自然沒開收據。
何步塵交完罰款後,快手快腳地收拾好東西,如釋重負地大步離開。
紅塵卻忽然急了,在範飛手心裡使勁亂鑽著。
範飛忽然想起了何步塵剛說過的那個故事,趕緊跑了幾步追上去,叫道:“何步塵,把你那隻‘老公公’賣給我,價錢好商量,怎麼樣?”
“做夢!我死也不會賣!”
何步塵扭頭瞪了範飛一眼,又低聲冷笑道:“今天我認栽了,不過你可別撞我師父手裡,否則……嘿嘿!”
“那你就儘管叫你的牛鼻子老道師父出來吧,我奉陪到底!”見了何步塵這副嘴臉,範飛知道給紅塵配對的事指定沒戲,也不再勉強,只淡淡地一笑。
“我師父可不是什麼牛鼻子,他是一個得道高僧!等你遇到他那天,你就知道他的厲害了,管教你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何步塵冷笑一聲,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狠話,然後揚長而去。
“道士的師父是和尚?”範飛愣了半晌,然後撓了撓頭,苦笑道,“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