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水與花千樹又對視了眼。
蘇流水啞聲道:“這事兒不過是流水的猜測。人參是補氣之用,草姑子是解毒之用。原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如今青陽帝都卻突然少了這兩味藥。前線又正值打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皇帝眉毛一斂,心裡卻已是明白了三分。他肅然道:“你說馬上帝都會爆發疫情?而且治這種病的草藥裡頭定須這兩味藥?”
蘇流水緩緩點頭。“如今只是猜測。可若真要爆發疫情,也斷斷不會在帝都爆發。”
“那會在何處爆發?”皇帝面色森冷。
“哪兒人最多,便應該從哪兒爆發。”花千樹面色一寒,介面道。
“軍營。”皇帝這回聽明白了。“那又是誰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將我青陽的人參,跟草姑子全都搜了去呢?”
蘇流水這一回眼睛裡頭已經笑意全無。“孤城。”
此時簡明惶恐來報,“皇上!不好了!宮中庫房起火,竟把銀星國進貢來的人參全都燒光了!”
皇帝面色突變。“那草姑子呢?可有全數燒光?”
“所有人都在找草姑子,可卻一無所獲。皇上,草姑子也沒了!”簡明說到這兒,斂下眉毛。
皇帝的面色在那一瞬間變得森冷可怕。握著涼果的手,指節根根盡白。“真跟朕來這麼一招。他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在皇宮犯案!來人!立刻搜查各宮。把這幾日去過庫房的人全都抓起來拷打。一天找不出細作,便一天不許停止。”
蕭庭推門進來,淡淡的應了句。正要退下,皇帝卻又道:“各宮娘娘那兒也仔細搜!別顧忌朕!”
“叫太醫全數到承德殿來議事。”他說到這兒,突然又道:“不必傳了!把他們全都抓起來,關押天牢。”皇帝說到這兒,面色已經有些紅了。
蘇流水眉毛一皺,道:“蕭庭,回來!皇上!您稍安勿躁。”
皇帝見她竟有膽子駁了他的命令。心中一怒,斥道:“蘇流水!你大膽!”
“皇上!您這麼大張旗鼓的,不是告訴那人咱們已經知道了那事兒了麼?他若有了防範,這疫情發不出來,便一定會想別的辦法來對付青陽士兵。咱們何妨只作不知,將計就計!”蘇流水飛快的掃了眼,又道:“咱們這兒只得寥寥數人,相信訊息定然不會就這麼傳了出去。”
皇帝挑眉一笑,“朕就是要打草驚蛇。讓他不敢再動手。”
花千樹聽到這兒,漠漠一笑。“知道他要做什麼手腳倒是容易處置。若是不知情了,那卻如何是好。”
皇帝不說話,眼睛卻瞧向蘇流水。蘇流水也不說話,便只淡定的吃著涼果。“皇上要做什麼咱們管不著。請便。”
皇帝聽了她這話,心裡火大。他憤憤的瞧向花千樹,只見花千樹也擺出這種姿態來。他拍案怒起。“來人!立刻閉宮。搜尋人犯!”
皇帝這麼一來,蘇流水便只輕輕一嘆。”花大官人,這回還要請您鼎力相助。”
花千樹笑道:“小姐吩咐,千樹必然照辦。”
蘇流水頓了頓,又道:“皇上這兒有青陽的地形圖麼?有的話借我瞧瞧。”
皇帝古怪的瞧她一眼,道:“你要地形圖做什麼?難道你就是紫月的細作?”
蘇流水眉毛一跳,輕咳兩聲,道:“流水要的不過是青陽失城的地圖。其他的就不必了。”
“小姐要研究如何收復失地?千樹早年經商在外,對地圖頗有研究。小姐若是不棄,千樹便為小姐解說地圖,如何?”花千樹笑道。
皇帝聽到這兒,眼睛便這麼直直的瞧向蘇流水。蘇流水心裡暗暗一嘆。她本就已經桃花纏身,皇帝對她頗為忌諱。這花千樹竟還在此時給她添亂。難道想把她往死裡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