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彈章,蕭無畏的頭便因此而大了好幾圈,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是默默地等著,期待著黑手出擊的那一刻。
子時已過,夜漸漸地深了,深秋的夜本就有些寒了,又起了風,雖不算大,可刮在身上,卻是涼得緊,然則蕭無畏卻絲毫都不在意,拖著腳在房中來回地踱著步,任由窗戶敞開著,一張英挺的臉上滿是複雜的神色,期待、失落、緊張、困惑全都交織在了一起,卻獨獨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倒不是因為這大理寺的廂房陳設過於簡陋之故,甚或也不全是因心中焦慮萬分而無法入睡,實際上,蕭無畏不過是在等,等待著預想中的“客人”之出現罷了,不為別的,只是出於一種強烈的預感,蕭無畏直覺斷定今夜“客人”一定會來,只是如何來、何時來蕭無畏就不敢下斷言了——兩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可也不算短了,在這麼段時間裡,哪怕御醫再有能耐,也不足以令“活口”徹底康復,可要想做到讓“活口”能開口說話,卻未必就辦不到,由是,蕭無畏賭的便是黑手拖不起,也不敢拖到“活口”開口言事,很顯然,今夜就是個關鍵點,“客人”若是要來,今夜也就該出現了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夜已深,可“客人”卻依舊沒有出現,饒是蕭無畏再沉穩,到了此時,也有些子扛不住了,焦躁之餘,不禁對自個兒的判斷也起了絲懷疑,來回踱步的速度不由地便快上了幾分,卻又不想放棄那已漸渺茫的希望,也就只能強撐著繼續等將下去了。
今夜註定不會是個平靜的夜晚,不單蕭無畏在等,離大理寺衙門不遠處西側的一棟民宅的房頂上,一名身材挺拔的黑衣蒙面同樣也在等,只不過此人似乎比蕭無畏更能沉得住氣,除了一雙露在蒙布外的雙眼不時地眨動之外,此人在房頂上站了近兩個時辰,竟不曾動彈過一下,直到天上的殘月將將隱去之際,那人終於動了,但見其從衣袖中取出一枚火摺子,迎風一抖,一團火苗“呼”地亮了起來,那人飛快地將火摺子左右各擺了三下,發出了個詭異的暗號,霎那間,異變開始了——一群群黑衣蒙面人突然從黑夜裡閃了出來,從東、南、北三個方向直撲大理寺衙門。
“何人在那鬼祟?站出來!”
一夥五城巡防司的官兵正帶隊在衙門南邊往來巡視著,為首的夥長似乎聽到了巷口處傳來一陣不祥的動靜,不由地揮手止住了手下一眾兵丁,狐疑地向了黑沉沉的巷口,提高聲調斷喝了一嗓子。
回答來得很快,只不過不是語言,而是一把暗器,瞬間便將那名倒黴的夥長射成了血葫蘆串子,緊接著,還沒等一眾官兵們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一群黑衣蒙面人已呼嘯著衝出了巷口,殺戮開始了!
“敵襲,敵襲!”
五城巡防司衙門的兵本身就都是些孬兵,乾乾欺負平頭老百姓還成,至於作戰能力麼,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慘不忍睹”,這不,雙方才剛一交手,五城巡防司的兵便倒下了大半,餘者再無戰心,一邊放開喉嚨狂呼著,一邊拔腳便四下亂竄,頃刻間,大理寺外圍已是一片大亂,狂呼亂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著,戰鬥從一開始便是一邊倒之局面。
來了,終於來了!衙門外頭喊殺聲剛起,蕭無畏便知曉“客人”到了,精神瞬間便振奮了起來,一閃身,從窗戶間一躍而出,立在了庭院中,但卻並沒有急著趕赴外頭的殺場,而是面色凝重地側耳傾聽著衙門外的動靜。
“報,殿下,賊子大舉來犯,東、南、北皆發現敵情,五城巡防司梁將軍力戰不支,其部大潰,賊子勢大,請殿下明示!”庭院中人影一閃,寧南已出現在了蕭無畏的面前,語氣略顯焦躁地稟報道。
“嗯?”蕭無畏一聽此言,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五城巡防司的兵不中用,這一點蕭無畏自是心中有數,本來也沒指望那幫子孬兵能起甚作用,也就是姑且用來大門,擺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