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燒火下鍋用清水煮了起來,只撒進了一撮鹽巴。
趁著水還沒燒開,女孩就轉身從書包裡掏出書本,將作業本放在膝蓋上,就坐在枯草地上開始寫自己的作業。
木板床發出一聲輕微的咯吱聲。
女孩沒有注意,她正認真的寫作業,而偶爾也給爐膛添把柴火。
昏暗的電燈下,女孩清秀的臉蛋上神情格外專注。
沈臨緩緩睜開眼睛,慢慢活動著身子,嘗試著要下床來。
他當日因為救唐唐被湍急的河水沖走,途中,他幾次要自救,都因為水流的力量太大而無果。要是常人,肯定沒命了,但他畢竟是未來社會的精英兵王,生命力和生存能力超強,老天爺要想取的性命其實也難。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間透風撒氣的茅草屋裡了。
原來,女孩的弟弟在河邊玩耍,無意中發現了河面上緊緊抓住一根浮木順流飄來的“一具屍體”,當時嚇得大聲呼叫。後來一群孩子集聚在一起,互相壯膽,竟然就用繩索將沈臨從河面上拉了過來。
發現沈臨還有氣息,這群孩子也是極善良,用村裡長輩教授的樸素的救治落水之人的土法子,竟然將沈臨救醒。
只是沈臨體能精力損耗過大,剛清醒過來又昏迷了過去。
這群孩子就用樹枝和木板做了一個“擔架”,抬著沈臨回了女孩的家。
第二天早上,沈臨短暫醒過來,但茅草屋中卻無人——男孩出門去玩耍,而女孩則去上學,至於家裡,似乎並無家長長輩,只此姐弟二人。
沈臨渾身沒有一絲力氣,起不得床,又躺在床上昏睡了整整一天。
直到晚上,女孩放學回家,給沈臨端上了用家裡僅有的一把麵條煮的清湯麵,沈臨吃了點東西,也沒顧得上詢問幾句,再次昏睡了過去。
昏睡,其實是他身體的一種自我療治和自我恢復本能。
第三天。
沈臨的體能恢復了兩三成,他這才多少問清楚了這家的情況。
姐姐叫林曉楠,弟弟叫林志勇,父親早逝,母親在縣城打工(後來沈臨才知道這家的女主人其實早已改嫁多時了),家裡只有姐弟倆相依為命,靠村裡親戚的資助和母親每隔幾個月送一次米糧過活。
十四歲的林曉楠上初中,成績優秀。她每天早上四點多鐘起床,給弟弟煮好飯,然後自己翻越十幾裡山路去鎮上的初中上學,傍晚放學回家給弟弟做飯、洗衣服、餵豬、料理家務、寫作業,一直要忙碌到深夜才能入睡。
如此迴圈往復,日子非常艱難而清苦。
沈臨下了床,卻沒有發現自己的鞋子。他坐在顫巍巍的木板床上,無奈地苦笑起來。
女孩這才聽到動靜,回頭瞥了一眼,笑著起身走過來:“叔叔,你的鞋子我幫你清洗乾淨了,我這就去給你拿來!”
女孩生的非常清秀,梳著一條簡單的馬尾辮,生活的困難絲毫沒有在她的臉上流露出來,她的笑容非常燦爛真誠,只是瘦削的身子、營養不良的臉色分明都印證著苦難和艱辛。
“謝謝你,曉楠。”沈臨溫和地笑。
林曉楠跑出去幫沈臨取鞋子,而這個時候,八歲的男孩林志勇嬉笑著衝進屋來:“叔叔,叔叔,今晚我們吃魚了!”
沈臨對林曉楠姐弟倆並無太深的瞭解,但對於這個孤苦清貧的家庭卻有著直觀的感受,無論是前世今生,沈臨都還未曾見到如此家徒四壁的“家”。
沈臨心裡嘆息著,感慨著,嘴上柔聲道:“好的,志勇真乖,今晚吃魚了,叔叔也很高興,叔叔要謝謝你!”
林志勇嘻嘻笑著:“叔叔,今天的魚是我從河裡撈的呢,好幾條呢!”
沈臨笑著點點頭:“志勇真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