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斷,振動。當我不耐煩地接聽之時,只聽見父親蒼老的聲音在電話另一頭響起:陳偉已經去了。”陳霽在這篇文章裡不僅寫了弟弟,也寫了哥哥,哥哥和弟弟都走了,這使得陳霽較早地知道了人生的苦難,休味到了骨肉親情的隔離。他沒有表面化地去寫兄弟之情,而是揭示了以前的真實的內心,這就使文章更具有了感染力。哥哥“吸納了人們太多讚許的目光,讓父母十分的滿足。因此我就一直感覺自己活在他的影子裡,沒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即使人們知道我,也是作為他的陪襯人出現。因為我提前上了學,好動、貪玩,一學期沒讀完課本已被我用鉛筆戳了個對穿的大洞。哥哥的優秀和得寵在我幼小的心靈裡生出罪惡之花:嫉妒、心態不平,甚至偶爾在心中閃出假如沒有這個哥哥多好的意念。”陳霽在末尾寫到:“哥哥走了,弟弟也走了。他們是劃過我天空的兩顆流星,耀眼出現又倏忽消失。但他們在我心中留下的劃痕卻永不磨滅。我不止一次地夢見他們。夢應該是冥陽兩個世界交界處的會客廳,是上帝給我們的補償,讓我們兄弟得以在那裡延續著過去的親情。” 這篇文章不僅是陳霽的悲苦與憂思,也是他描畫給我們的一幅真實的社會影象,讓我們懂得人生的不易,懂得親情的溫暖與生命的可貴。
我還喜歡他的《我在廊橋上等你》,這篇作品寫得真真切切,情景交融,像小說,又像電視劇,我不知道是否是作家個人的經歷,感覺著是又感覺著不是,但他所運用的語言與手法又是散文的格調,這是陳霽在這部書裡的最個人化又最情節化的一篇作品,有著很強的可讀性和感染力。它告訴我們,陳霽若有時間有精力,是能寫大部頭的。
今年的5 月12 日汶川發生大地震,陳霽所在的綿陽離災區最近。我曾經給他發資訊,他的回答讓人放了心。我就覺得他一定成了一個忙人,他指揮著一幫子人,盡著新聞人的良知與義務,把一份地方晚報變成了深受人們關注的報紙。而他自己也寫出了《生死震顫》、《上帝篩子下的天使》等反映地震的文章。他寫了親歷地震的感受,更寫出了對那片土地的關注與感情。“從北川回來,幾個晚上難眠。閉上眼睛,廢墟和死難者屍體的影像揮之不去。胸口隨時像鼓一樣被擂響。它使我按捺不住這樣的衝動:為北川做點什麼。我想盡其所能捐一些錢物;我想爭取外援,為受災最嚴重的某處山鄉的孩子們建一個希望學校,幫助安置一些孤殘兒童,組織一些勞務輸出。我還想,以我並非有力的雙手去擁抱北川,用並非厚實的胸膛去溫暖北川,用並非洪亮的聲音為它吶喊,直到它站起來,就像古代這片土地上那些穿生牛皮鎧甲手執彎刀的戰士,從戰場上站起來,擦乾眼淚,擦乾血汙,重新成為一個雄赳赳氣昂昂頂天立地的羌家漢子。”他還細膩而真實地寫出了在地震中死難的孩子們,寫出了那些父母與孩子骨肉分離的慘痛場面。看了讓人驚心,讀了使人落淚。如寫一個近乎完美的女孩蹇韻,寫出了無奈,寫出了惜挽,也些出了對美麗的歌贊:“我只能在心裡想,人人都想擁有美麗,很難。但是蹇韻擁有了。時間是美貌的殺手,即使擁有美貌,最終還是要被時間一點一點的割去。但是蹇韻短暫的十五年,活得陽光燦爛,青春飽滿,生命在最活力四射的時候嘎然而止,她的美麗逃脫了追殺。她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