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察言觀色的本領自是一絕。
哪怕朱厚照並未透露出太多對嚴嵩的惡意。
但僅僅只是一個命令。
雨化田便已猜測的大差不差。
朱厚照在看見嚴嵩的奏摺後。
也的確是想要用嚴嵩來當這柄刀子。
只是他還沒打算將嚴嵩徹底踩死。
若是此人真能扛過去。
那麼日後也是可以用一用的。
畢竟嚴嵩還是有才的。
而且此次之後。
只怕嚴嵩也只能當一個孤臣了吧?
.....
嚴嵩自是不知朱厚照的意思。
但他卻能感受到雨化田那毫不掩飾的冷意。
若是嚴嵩現在敢說一句拒絕的話。
只怕就會跟那些人一樣淪為雨化田立威的物件。
“我自是不可能臨陣退縮。”
嚴嵩深吸一口氣:“陛下既是有意如此。”
“那麼...”
“西廠最先動手的人便該是吏部尚書夏言!”
嚴嵩也無愧是狠人!
他在察覺到朱厚照的意圖後。
便立刻將自己此前的靠山出賣掉。
雨化田亦是知曉夏言跟嚴嵩的關係。
這般狠辣果決!
倒是讓他高看了一眼嚴嵩:“為何?”
嚴嵩面色冷靜的說道:“南京之所以有這般特殊的地位。”“一來是成祖年間遺留的問題。”
“但更多還是因為大明八成的賦稅盡皆都在南京手裡掌握!”
“握住了大明的錢袋子,這才是南京這般特殊的緣故。”
“也是這些人如此肆無忌憚的根本原因。”
“外人都以為戶部尚書才是南京的緊要官職!”
“但實際上南京庫房之中根本就沒有多少錢!”
“真正掌握財富的是整個江南的官僚集團!”
南京這邊歷年來都是財政自理。
紫禁城那邊根本無權過問。
便是連先帝只怕也不知道南京到底有多少錢。
南京的賬本亦是一團亂遭。
若是想要徹底根除南京六部,就必須要把這件事先搞定。
而與其去找那些死的錢,不若從吏部尚書下手。
先解決人的問題!
至於說為何不先找戶部尚書張璁。
以嚴嵩對張璁的理解。
只怕現在張璁就已找好應對策略。
他甚至很可能會將賬本乾淨利落的交出來。
只是這般賬本最多也就是清洗下江南官僚集團。
若想連根拔起卻根本不夠。
.....
人才!
雨化田現在腦海只有這一個想法。
他本以為嚴嵩只是在表決心。
沒想到這嚴嵩是真做事啊!
這哪裡是對付自己的靠山。
分明是真想把江南官僚集團徹底連根拔起。
若非嚴嵩是南京禮部尚書,位居三品。
雨化田還真有點想將嚴嵩收為西廠大檔頭的想法。
他輕笑著說道:“按照你說的,你做事,我拔刀!”
嚴嵩狠狠的點頭。
他已是徹底豁出去了。
....
晚霞時分。
南京吏部尚書夏言的府邸便被雨化田一腳踹開。
以雨化田此前西廠督主的身份。
他做這種事情太過輕車熟路。
根本無需嚴嵩多說。
僅僅只是片刻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