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方夕巖與粟靜耳好聚好散,正式分道揚鑣。後女方消失於江湖,男方不久之後也沒了音信。
第三年,正月十五夜,沈如也和錢落谷的長女出生,取名沈麗時,並認我做了乾孃。
四月十一,信王偶感風寒引發中風,自此退出朝堂一心在家養病。久居仙山的信王妃也因此回到王府,從那之後再也沒有離開京城一步。
五月,張皮子張大哥來信,信中說他在南荒找到了丁二爺丁賀,父子倆已捐棄前嫌,紮根異鄉。
六月初六,汨兒與沁州來的表哥舉行婚禮,後於七月初,夫婦兩人離京返回沁州定居。
年輪飛轉,轉眼間李斐已離開了兩年多。我的生活並未因此變得期期艾艾,我有了自己的事業和家人,每日都過得很充實。哥哥已經有固定的經濟來源,多養我一個不成問題。可我卻耐不住閒在家裡無事可做,於是就有了舒雲館和依雲齋。這兩家鋪子由我和沈如洗合開,店面牆靠著牆,門挨著門,打出的招牌有些類似一站式的服務。舒雲館售賣成衣和布匹織繡,主要由沈如洗監管,我就負責顧問提提意見;依雲齋則和原先的留雲閣一脈相承,自產自銷金銀珠玉首飾,只是兩家款式各不相同,我自然而然當上了自己的老闆。初開始的創業階段著實忙得人不知白天黑夜,我們兩人甚至有過三天兩夜不合眼的記錄。幸好還有親友的幫襯和無私贊助,尤其是肖仁義大叔在後鼎力支援,不過半年,兩家小店就開始盈利,我們兩人便不必日日到場督戰,閒暇也空出不少。
於是,我收留了一隻流浪貓,一隻通體烏黑油亮的黑貓,聊作閒時陪伴我的寵物。原本我想為它取個正式的名字,只可惜多日過去,無論我怎麼喚這隻貓,“招財”也好,“旺福”也罷,它全都拒不回應。哪裡想到單喚它一聲“喵喵”,它反而興奮地一蹦老高。從那之後我便放棄了為它取名的打算,喊一聲“喵喵”,它就會從某處鑽出來,噌的竄進我懷裡。沈如洗笑我撿了一隻笨貓,連哥哥偶爾也會拿此事打趣我。幸而我家喵喵並不真的是隻笨貓,它會爬樹、會爬牆,還會撲蝶、鬥蟋蟀,別家的小貓有這麼可愛嗎?儘管黑貓被某些人說做不吉利的象徵,我還是莫名其妙喜歡它,或許它的另類正好合了我的胃口吧。
不過,我新添的寵物可不止一個。
小弟丁丁已經一歲半,長得圓滾滾胖嘟嘟,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總是笑得眯成一條縫,每時每刻都可愛得要命。雖說錢落谷家還有兩個小傢伙,尤其名叫麗時的女娃還是我的幹閨女,只是錢落谷孃家人寶貝得要緊,我去沈家看望五次,有三次他們都已被抱去了錢家。眼下這個小弟卻大大不一樣,父親和姨娘可以放心將他託付給我照看,我簡直視他如珍寶般愛不釋手。只可惜他僅會喊“爹爹、娘娘”和“抱抱”之類,還喊不出標準音的“姐姐”。不過每次聽他無厘頭地牙牙喊我“大大”,我也心滿意足。我和哥哥住的地方離丁家並不太遠,所以閒來無事時我會把小丁丁抱來,和小靜、清兒一塊拿新近蒐羅來的小玩意兒逗著他玩兒。這小子每次都會很給面子呵呵嘿嘿樂上好久,樂得一張小臉擰成一團,鼻涕和哈喇子一把一把。我卻愛他愛得緊,哪裡還會嫌髒怕累呢?我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好東西都用到他身上。甚至一度,我還曾想過將他搶來當兒子養,只是礙於輩分羞於開口。
“丁丁,叫聲‘娘娘’好不好?”我大方地先在他臉上啵一口。
“小姐!”小靜好像被我的胡言亂語嚇到,上前要將丁丁從我懷裡搶去。
“幹嘛幹嘛?這可是我借來的玩具!”
“小姐,您剛才的話可不能再讓小少爺聽到啊,他要是分不清……”
“唉,我說小靜……”我稍一鬆懈,丁丁就被她抱了過去。不過這小傢伙終究被我抱習慣了,一被小靜接手就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