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孃道:“二姐姐說的什麼?四娘聽不懂。”
二孃置若罔聞,繼續道:“你還要在大伯母手下討生活呢,就敢下手。可見平日裡真的是被欺負得狠了,昨日是一時衝動沒有管住自己的手吧?做完之後是不是很害怕很後悔?”
“是你,明明是你推的六妹妹下水,不是我。”四娘眼睛發紅,尖叫道。
“噓——”二孃示意四娘小聲:“你以為你多騙自己幾遍,說是我推的六妹妹,就真能將昨日的事情當作沒有發生過,繼續在大伯母面前當一個乖乖聽話的庶女?四妹妹你未免也太天真了。昨日我可是親眼看見你動的手,你怎麼能抵賴?”
四娘聞言一抖,卻是盯著二孃狠狠道:“說了不是我,你不要再血口噴人。我在六妹妹身後怎麼可能扯得下她身上的的裙腰。”
二孃聞言一頓,似是若有所思,隨即卻詭異地一笑:“推人的是你,扯裙腰的到是有可能真不是你。”
四娘又想辯解,二孃卻不想與她做這無意義的爭論:“其實既然祖母已經下了定論說是六妹妹那幾個婢女下的手,我也不想再多惹事端了。畢竟是姐妹一場,我也不想見你們倒黴的。”
四娘聞言咬了咬唇,也不想再說此事,便轉身往外走。
“可惜即便是我不想看你倒黴,你還是被大伯母當成一顆棄子想扔便扔了。四妹妹,難道你真的想就這樣隨便地嫁給一個平頭百姓鄉野莽漢?”二孃也不攔她,只是在四娘身後悠悠道。
四娘果然立即又停下了步子。
“王家的小姐,即便是庶出的也能配個普通官家富戶的嫡子,或是名門大族的庶子。四妹妹,我可真是為你感到可惜了。昨日救了六妹妹的那人聽說只是沿河那條小街上一個普通的小商戶的兒子,身上別說是功名了,連認不認的字都難說呢。雖說我朝並不禁止商人之子考科舉,但是龍生龍鳳生風老鼠生子打地洞,但誰還真能指望那種人家出來的男子金榜題名金殿折桂麼?到時候在眾姐妹面前你又是要矮人一等……”
二孃嘆息了一聲:“四妹妹,你被大伯母和六妹妹壓制了這麼些年,你是不是也有想過有一天能掙脫了這個牢籠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是不是有想過到時候嫁個有本事的如意郎君將眾姐妹們都死死地踩在腳下?若是此次如了大伯母的意,隨隨便便就將自己嫁給了一個寒門子弟,你這一輩子恐怕也就毀了吧?”
四娘控制不住地渾身顫抖,她突然轉過身,三步並兩步地走到了二孃面前。
二孃嚇了一跳正想後退,不想四娘卻是扯著二孃的袖子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二姐姐,你救救我。我不想的,我不想被母親這樣隨便地嫁掉,我不想這一輩子讓她就這麼毀了,我求求你幫幫我,求求你,你讓我做什麼都行的。”
二孃鬆了一口氣,嘴角抑制不住地揚了起來,她伸手將四娘輕輕扶起,柔聲道:“你先起來了。我說了,我們姐妹一場,我也是不想看你倒黴的。”
二孃拉著四孃的手:“昨夜我就料到大伯母她事後定是要找人代六妹妹受過。我與三妹妹她們是三房的人,大伯母即便是想打我們的主意,只要我們的父親還在,她也是沒有辦法成事的,所以這個李代桃僵的人也只有被她捏在手中的你了。”
見四娘抬頭殷切地看了過來,二孃又是一笑:“所以我昨日才放出訊息,落水被救的是六小姐,我就是想斷了大伯母拿你頂缸的念頭。只是……不想她還是要一意孤行。”
“二姐姐,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四娘急切道。
二孃拍了拍四孃的手:“彆著急,我叫住你不就是要給你想法子麼?”
“什麼法子?”四娘眼前一亮,急急問道。
二孃笑著湊到四娘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四娘眼睛漸漸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