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一把攔了下來。
“司令——”他眉頭緊皺,看向身旁的男人,卻見鄭北辰果毅的面容滿是冷靜,只一步步走到了哭泣計程車兵身邊。
那小士兵看見了鄭北辰,心裡不由得湧來一絲恐慌,卻仍是掙扎著站了起來,行了一個軍禮。
“你哭什麼?”男人的聲音很是從容,似乎只是在說著閒話。
“我,我害怕——”那個小士兵嘴唇一撇,竟又是哭了起來。
鄭北辰的眼眸越過他,看向那些神色黯然的新兵,眉眼間卻依然是鎮定沉穩的模樣,只高聲道了句;“你們怕不怕?”
“不怕!”新兵們一個立正,一張張年輕的臉上,滿是淚水與汗水,混合著泥土交替的痕跡,卻仍是喊得震天響。
鄭北辰便是一笑,接著言道;“我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只想著建功立業,可是,當第一仗敵人的機槍一響,子彈貼著我的耳邊飛過去,你們猜怎麼著?”說到此處,他停了下來,眉眼間甚是隨和,一一與眼前的新兵們對視。
“司令定是拿起了槍,就向著敵軍殺了過去。”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
鄭北辰搖了搖頭,道了句;“當時我比你們強點,我沒有哭,但也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語畢,他自嘲般的笑了起來。此時的他,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司令,倒似是一位長兄,與自己的幼弟們聊著家常。
眾人反而是怔住了,只望著眼前猶如戰神一般的男人,也許此刻,他們才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有血,亦有肉。
“沒有上過戰場的人,永遠不會懂得戰爭的可怕。誰敢說打仗不害怕?對死亡的恐懼那是天性,可我們無能為力,因為路,是我們自己選的!既然選擇當了軍人,就要對得起身上的軍裝,你們明白了嗎?”鄭北辰的聲音,字字發人深省,最後一句,卻是厲聲喝道。
“明白!”新兵們眼眸卻是堅定起來,齊聲大喊。
“好!”鄭北辰眼底閃過一抹欣慰,只點了點頭,轉身剛要離去,卻聽聞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司令,那咱們這場仗可以打贏嗎?”
鄭北辰回過頭,卻見出聲的正是方才那個哭泣計程車兵。隨著這一問,無數道充滿著希冀的目光,包含著濃濃的渴望,投向了自己。
他沉默良久,迎上那些殷切的眸光,烏黑的眸子裡卻是異常的迥深;“這場戰爭的輸贏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鄭家軍能做的,便是做好自己應該擔當的事,但求無愧於心,也就是了。”
今年的冬天,異常的寒冷。比天氣更冷的,卻是人心。
華南戰場的戰事正打得如火如荼,異常慘烈。每天不斷有雪片似得傳單紛紛揚揚,全是愛國學生們對於政府不派援軍趕往前線支援,而表達出的強烈不滿。
各大報紙上,每一天的新聞頭條也全是華南戰場的最新戰事。關於鄭北辰的訊息,更是絡繹不絕。
他去前線親自督戰了,他去開會了,他去看望傷兵了。。。。。。
葉雪妍手裡緊緊攥著一張報紙,上面寫得是鄭家軍總司令鄭北辰,一改先前的愛兵如子,此戰卻是用兵十分的暴虐。誓要與扶桑人同歸於盡般的狠勁,簡直如同瘋了一般,場場皆是不要命的打法,幾乎每一場仗都是硬仗。一時間,鄭家軍與扶桑軍都是死傷慘重。
報紙下端,附上了一張照片,正是鄭家軍的統帥鄭北辰。他一身戎裝,手中拿著一枚望遠鏡,正是在前線指揮督戰的時候被記者抓拍了下來。照片上的他,深邃的眼眸烏黑如夜,英挺的面孔便是稜角分明,眉梢眼角滿是尖銳的凌厲氣息,唇角緊抿,卻是透出絲絲冷絕之色。
葉雪妍瞧著他,怔怔的流下淚來。分隔不過月餘,她知道他在前線的每一場戰役,每一次進攻,每一次征伐,她知道他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