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蝴蝶一般翩然而去。
皇帝徒勞地向她伸了伸手,無力地倒在床上。若緯兒真起了內亂興起刀兵,苦的是萬千百姓。個人的生死在萬千百姓的生死麵前顯得很無力,哪怕那個人是他當成自己孩子一樣寵愛的人。他看著尹臨雪,眼睛不禁被淚水弄得模糊起來。她的背影如此纖弱,分明還是那個怕痛怕苦又愛撒嬌的孩子。為什麼她要捲入這血腥的漩渦?“臨雪,你不該進宮的,你不該來。”
“她不該進宮。”匆匆接到家人報信,從營中趕回府的軒轅慎之拿著尹臨雪留下的信,雙手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這刀劍叢生的地方,他怎麼能讓她去闖?雖然皇上召見不可不去,可他的命是自己的,就算死,也不用她去逞強。
軒轅夫人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心驚,第一次看到兒子在她面前如此失態,“怎麼了慎兒?你在生小雪的氣嗎?”
“怎麼可能不生她的氣,我這次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她。”軒轅慎之咬牙說道。這傢伙膽子太大、太自作主張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在心口,這裡面又是緊張又是痛楚,讓人幾乎要發瘋了。他將信放在母親的手上,“娘,我出去一趟,伯雅要是到了,您把這封信交給他。”說完大步跑出府,飛身上馬,向武王府疾馳而去。
“軒轅慎之孤身求見?”秦緯天微皺濃眉望了望坐在他對面的秦憐,然後一笑。“他不是向來以冷靜理智著稱嗎?就算尹臨雪跟他有些糾葛,也不必在這個時候往我這裡闖呀,這不是白白來送死嗎?”
“皇兄你不必理他。”秦憐站起身來,“他來得好,我叫人埋伏在他回去的路上,正好藉機除掉心腹大患。”
“別急,別急。”秦緯天笑道:“他敢一個人來,裡面想必有些緣故。我去見見他,反正他和尹臨雪的生死都在我們手中。”他轉身對侍從吩咐,“帶軒轅將軍去後花園中的綺亭。”
“是。”侍從領命退了下去。
此時已近黃昏,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被侍從領到綺亭邊的軒轅慎之,一眼就看到坐在石桌旁,籠罩在金色餘暉中的武王。這是個野心勃勃的男子,這是個作風狠毒、城府極深的男子,手握著臨雪性命的男子。可是此時卻像個好客的主人一樣,在花園中擺上酒杯,微笑著等待他的到來。軒轅慎之靜靜的望著他,一時沒有開口。
“軒轅將軍到了。”秦緯天見他來了笑道:“坐下吧,來嚐嚐今年的秋露酒。”
不可否認,武王的確是天生的君王,他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黑豹不怒而威,讓人禁不住想依靠他、服從他。雖然皇上一再壓制打擊,他卻仍然有了今天這樣的勢力及這樣的能力,他當然不願屈於人之下。軒轅慎之靜靜地看了他一眼,依言坐下。
秦緯天執起面前的玉壺,親自為他倒上一杯酒。坐在他面前的軒轅慎之現在想必心急如焚,可從他的表情上卻看不出一點端倪,如天神一樣冷峻的臉上是一片淡漠。心亂至極,但尚可如此冷靜倒的確不容易,這樣的人物要是就這樣殺了他,還真是可惜了。他抬起頭來望著他說道:“轉眼間軒轅將軍入朝為官已經近十年了,將軍還記不記得那年秋獵之時,將軍曾與本王一組?我們那時並騎逐風,何等快意。將軍不是迂腐之人,形勢如何將軍應該也看得很清楚。若是我邀將軍與本王一同做一番事業,將軍可願意?”
軒轅慎之將酒杯拿在手中,淡淡地說道:“我的來意並不在此,我想請武王爺下令將宮外埋伏的那些人撤回。”
“怎麼?皇宮外面埋伏著什麼人嗎?本王不知。”秦緯天一笑,“就算是有人在那裡埋伏著,將軍為何自己不去救人,反而跑到本王這裡浪費時間。”
“我沒有萬全的把握可以把人救回來,時間不夠,你們的死士又過於隱密,最糟的是我不知道她從哪條路出宮。”軒轅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