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答道:“這麼說愛德華茲一旦病危,肯定會被送進搶救觀察室……劉桑,剛才說的這些你先不要寫進彙報裡,等我向李主任彙報後再說。”
“那是自然,《情況彙報》必須都是事實,推測出來的東西怎麼能寫進去?”
平川新野理了理思路,命人叫來了淺野一鍵,淺野一鍵的說法和劉澤之大同小異,不知是真的不約而同,還是趁著被關在一起的機會,二人事先商量過。
平川新野說道:“先這樣吧,淺野君,你們還得委屈幾天,我今天就出發去一趟集中營。”
二十二日晚上九點,平川新野抵達集中營,顧不上休息,和在這裡負責的江崎貴由打了個招呼,要了一間審訊室,叫來了醫務室剩下的那名醫生和兩個護士。
平川新野威脅道:“經過調查,有確切證據證明要犯愛德華茲潛逃時使用的工具是事先藏在醫務室裡的,你們在座的幾個就是最大的嫌疑犯!我給你們一個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說出事件發生之前都有誰私下獨自來過醫務室。”
集中營裡的醫生護士也都是現役軍人,醫生章大夫的軍銜和平川新野一樣也是少校,偏偏又是個湖南犟驢子,兩天來已經被江崎貴由安排的人數次訊問,早已煩不勝煩,不吃這一套,應聲反駁道:“最大的嫌疑犯?你有證據嗎?有證據就請直接抓人!醫務室每天人來人往,我們是醫生護士,職責是治病救人,不是登記監控來看病的人。”
平川新野被噎的一愣,隨即厲聲說道:“直接抓人?好啊!來人——”
江崎貴由趕緊勸道:“平川君,有話好說。章醫生,平川秘書是奉李士群主任的命令前來調查要犯潛逃這一重大事件的,作為一個現役軍人,配合他的工作是我們的義務,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不像話!平川君,看在我的薄面上,您就別和他一般見識了。”
江崎貴由這話固然是為平川新野站臺,也不無為章醫生等人開脫之意,章醫生不能不領他的情,只得悻悻然閉嘴。
一名護士開口說道:“長官,按照規定:醫務室每三天徹底清理消毒一次,十九號那天下班後六點是我帶人清理的,一直幹到晚上九點,那天搶救室裡沒人,清理完了之後就鎖門了。絕對沒有發現任何違禁品。如果那些工具確實在提前藏在醫務室的搶救觀察室裡的,只有一種可能是二十號上午八點開門後,到二十一號事發時,這段時間內藏進去的。”
平川新野也不再提章醫生頂撞他的事,問道:“你說的有道理,你們三個好好回憶一下:這段時間內有什麼人去過搶救觀察室?”
另外一名女護士答道:“那可太多了,醫務室一向人來人往,搶救室裡曾進駐過兩個病人一個是輸液,大約三個小時,一個是短期觀察,用了四個小時。”
章醫生補充道:“每天上午八點上班後,三間房子都不會鎖門,來看病開藥的人,除了犯人有憲兵看守押送,其他的人都有可能溜進開著門的搶救室裡,藏進幾件工具也就是幾秒鐘的事情。長官:事關者大,可是我等不敢為了開脫自己的嫌疑,信口誣陷別人。”
平川新野雖然不快,卻也知道這是實情,他又問道:“淺野隊長和劉秘書這段時間來沒來過醫務室?”
章醫生仔細想了想答道:“沒有,兩個人都沒有來過。淺野隊長的身體很好,剛到集中營的時候來視察過一次,從此後在也沒有來過。劉秘書過敏起了很多風疹,前些日子來過,說是他常吃的藥我們這裡沒有,只能找機會去上海買,那段時間也沒有來過。”
平川新野又問道:“張小丹你們認識嗎?他是否來過?這是他的照片,你們幾個看一下。”
章醫生接過照片,仔細看了看答道:“就是他啊?他叫張小丹?這個人我知道,他自己說是來集中營裡監工,並準備運走貨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