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保護劉澤之,做完這一切才有權利立即死去,去見那些先死的烈士們,不給小野和李士群反應過來進一步核實的機會,多疑猜忌,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的李士群就會替自己除去李明華,這個導致上一次軍統上海站全軍覆滅的罪魁禍首……
不是不知道這樣的死法有多痛苦,這種痛苦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更是精神上的。為了把戲做足,讓這一切顯得真實可信,僅僅承受酷刑是遠遠不夠的,軍統會以出賣同志的名義,將他定性為叛將漢奸,從而聲名狼藉,為國人所不齒,而遠在萬里之外,青年守寡含辛茹苦養大了獨子的高堂老母,那個一直以自己為驕傲的母親,也會因此受到牽連,一變成為漢奸賣國賊的家屬備受歧視艱辛……可是,國難當頭,個人的生死榮辱,又算得了什麼?
當天下午三點。劉澤之拿著徐建雪給他送湯用的那個保溫桶來到電影院,觀看下午場的美國好萊塢新片《紅菱豔》,在門口等了半天,直到電影開場,徐建雪才來,和一般剛開始約會相戀的男人一樣,劉澤之好脾氣的笑笑,二人相攜走了進去。電影院裡黑洞洞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銀幕上。服務生藉著手中不太亮的手電筒的光線,把二人送到了座位邊。他們的電影票編號是三號、五號,是兩個位於中間走廊一側向左數第二第三個相連的位置,右手邊只有一個編號是一號的位置,已經有人在座。劉澤之很自然的禮讓徐建雪坐在了裡側。一號位置的那個男人用很低的聲音說道:“我就是郭烜。”
“我知道,成斌介紹過你的情況。這是你要的日本佔領軍軍醫院的平面圖的微型交卷。本以為要費一番周折才能拿到,我本來設計的是把提前留下備而未用的76號一個叫趙敬東的行動組長的簽名交給你,讓你冒用他的名義公開借閱,沒想到碰上了一點運氣,這家醫院最近的一次修繕就是負責76號裝修的那個公司承攬的。今天中午我去那家公司的檔案櫃裡把這份圖紙偷拍下來了。我決定參與營救,說說你的計劃,需要我做什麼。”
雖然是在黑暗中,郭烜還是認出了劉澤之:“你……以前是毛先生的秘書?在重慶我們有過一面之緣,周成斌說過你是一個很優秀的特工。”
劉澤之無聲的笑了:“成斌的話我不敢當,但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靠溜鬚拍馬吃飯的清客幫閒一類的人。”
郭烜還是一貫的冷峻:“閒話少說,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請用行動證明給我看。這是一粒藥片,氯化鉀,你想辦法讓周成斌服下,並轉告他服下藥片後兩個小時,讓他佯裝出受刑不過準備招供,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掙扎的樣子。而後如果不出我的意料,他會被轉到駐淞滬日本佔領軍的軍醫院接受治療,後面的事我來做。記住這一切任務都必須在保證你的身份不因此暴露的情況下,二十四小時之內完成。如果你辦不到,現在就可以回絕我。”
劉澤之不敢輕易回答這個問題,一著不慎,搭上的不僅僅是他和周成斌的性命,上海站更有可能第三次重蹈全軍覆滅的厄運。他一面思索著手裡的底牌,為了掩人耳目,一邊故作和徐建雪親密耳語。郭烜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銀幕上一幕幕鶼鰈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