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病的專家,從醫十來年,焉能看不出來?他說道:“你說的沒錯,看樣子還要讓杜站長加緊搜捕。”
孟霄傑自我解嘲的笑道:“聽劉秘書這麼一說,還真是的,我一下子沒想到這一點。”
倪新嘆了口氣,孟霄傑的身份確認了,他是真的有點不忍心,才又設了這麼個局。他說道:“我請示李主任了,主任吩咐也別都耗在這裡了。我想讓淺野君帶著他的兩名手下再留幾天,協助杜站長繼續追捕,總要把聲勢做足了,才好交差。聽杜站長說今天下午三點有班專機去南京,讓他替我們說說,給我們留幾個位置。澤之,主任讓你代表他探望趙長青,你去一趟醫院,送點補品,再給他做個訊問筆錄,把這個過場走完。”
目前劉澤之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個機會通知孟霄傑他已經暴露,聽倪新這麼說,心中一喜,能單獨行動就好,剛想答應,倪新突然想起什麼似得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劉澤之一時找不出回絕的理由,只得跟著倪新走出辦公室,倪新叫過權菅祜,低聲叮囑了幾句,劉澤之當然知道他是在囑咐權菅祜看好孟霄傑。權菅祜連連點頭,答道:“處長您放心,別說他腳崴了,就是一點傷都沒有,也逃不出北平站。”
二人拿著禮品來到協和醫院,倪新突然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澤之,我先不陪你去趙長青的病房裡,你也別和他說我也來了。”
劉澤之奇道:“那你來這裡幹什麼?”
“協和醫院的產科聞名全國,鶴子懷孕四個多月了,兩次見紅……我那個什麼……”
本應調侃倪新幾句,惦念著孟霄傑處境的劉澤之實在是沒有這和閒心,只答了一個“噢”。倪新安撫道:“看你的臉色就知道這兩天累壞了,等把孟霄傑押回上海,好好歇兩天。對了,剛才買的土特產不少,回去後你做主給大家分一分。”
病房裡趙長青剛吃完早餐,那名值班醫生正在查房,見到劉澤之,還記得他,說道:“您好,來探視趙處長?他的情況好多了,再觀察二十四小時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諸位辛苦了。趙處長,我們幾個下午就要回去了,您自己多保重。”
趙長青張口就問:“抓住張馳了嗎?”
“沒有,淺野君,就是76號憲兵隊的隊長,會多留幾天。”
趙長青煩躁的說道:“既然沒抓到,為什麼急著回去?劉秘書,我覺得張弛潛逃,太蹊蹺了,我想是不是有內奸?唉,我都不知道回了滿洲怎麼交代。”
劉澤之心道這個姓趙的倒也不是個草包,他沒搭茬,說道:“這是一些補品,李主任命令我帶來的,不成敬意。趙處長安心養傷,我先告辭了。”
趙長青心道76號的人是不敢用了,孟霄傑嫌疑很大,這個劉澤之也不知道靠得住靠不住?而且看他的樣子根本不想再追查下去,好在北平離滿洲國不遠,自己的身體恢復得挺快,還是請示板垣徵四郎將軍後,調幾個自己人過來調查,更靠譜。等有了結果,再追究李士群的責任不遲。
趙長青笑道:“劉秘書走好,替我轉達我對李士群主任的謝意。”
走出病房,走廊盡頭有一部電話,劉澤之懷著一絲僥倖拿起了電話,發現如他所料是一部需要總機人工轉接的分機電話,失望的放下電話,背後有個人說道:“給誰打電話?”
倪新站在身後,劉澤之答道:“下午就要回上海了,想給她打個電話,誰知道是部分機,不能打長途。”
倪新笑道:“想什麼哪?這裡人來人往的,能打長途,醫院還不得賠死?”
杜遜親自帶著王雄等人來機場送行,倪新客氣道:“給杜站長和諸位添麻煩了,還請繼續協助淺野君追查。杜站長,就此別過,有機會來上海,一定來找我,容我略盡地主之誼。杜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