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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趙山渡,我們問人,徐阿琴百歲老人,很有名氣,一問就問了出來,村子不大,很快便到了他的家中。
那是非常破舊的木結構的房子,一半的瓦片已經沒了,幾乎是上下通的房子,進門看見院子裡有鐵絲掛著很多的鹹菜,一個乾枯的老頭縮在門口曬太陽。穿著藍色的麻布衣服,待著絨的帽子。地上還有曬的我不知道的一種菜。
“他孃的,老二,誰說吃鹹菜短命?”三叔就嘀咕道。
“叫我二哥,不要叫我老二。”二叔道。
我忍住笑,一邊跟著他們走了過去,那老人抬起頭來看著我們,顯然有些訝異,他抬頭的一剎那我看到了他的臉,心裡就咯噔了一聲。
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老的一張臉,那種感覺,無法形容,我見過的老人不算少,百歲的也見過,但是那些人的臉,我都能夠接受,但是這張臉,卻讓我感覺到有點恐懼,那太老了,這真的只有一百歲?
二叔說明了來意,徐阿琴也沒有什麼反應,也沒有站起來,只是點了點頭,動了動沒有牙齒的嘴唇,似乎在思考,等了有兩分鐘他才開口(說的是純正的老長沙話):“這麼久的事情,我不知道記得不記得。”
“麻煩你想想。”二叔道。
“你買我幾把醃菜,我就想想。”徐阿琴指了指掛在鐵絲上的鹹菜。
我和二叔三叔都一愣,我心說吆喝,別看長的這麼老,心裡倒是挺明白的。我們互相看了看,三叔就道:“多少錢一把?”
三叔的想法是,他說這個可能是隱語,其實意思就是要錢,當然價格不會是真的價格,而會很高,這是敲竹槓的一種方式。
“2塊錢一把。”
我們又互相看了看,感覺這老頭還真的只想賣幾把醃菜,三叔道好,那就買個三把,就示意讓我掏錢。
我心說他孃的怎麼又是我,也不好意思說沒有,就從口袋裡摸了一下,結果全是一百的,只有一張五塊的,就條件反射道:“5塊三把算了。”
三叔啪打了我一下腦殼,“你他孃的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討價還價。”抽出一張一百就遞了過去,“老爺子,我全買了,你快想。”
徐阿琴哆哆嗦嗦的把錢接了過去,還對著太陽照了照,才道:“你們剛才問我什麼?”
十九、傳說
二叔把問題重複了一遍,徐阿琴又陷入了回憶,想了很久,我們都以為他睡著了,他才抬起頭來,問我們道:“難道,你們是吳家的人?”
二叔點了點頭,徐阿琴就嘆氣道:“也對,你們也只能來問我了,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就剩下我一個了。”
“你還記得?”三叔就急問道。
徐阿琴老人臉上露出了一個難以形容的表情,拍了拍邊上的長凳子讓我們坐下來,二叔和我坐了下來,三叔蹲著,那老人就哆哆嗦嗦點起水煙吸了兩口,緩緩道:“我記的不是很清楚了,只是記得估摸的意思。”
(徐阿琴的講話速度很慢,而且每句話之間的停頓很長,顯然雖然他的聽力還沒有受到很大的損害,但是腦子確實是相當的遲鈍了。我們都沉著氣,沒有一點催促,因為怕一催促,就可能讓他忘記接下去的內容。)
他頓了頓,看了看太陽,又道:“那是我在你們村做長工的時候,幫你們吳家修祠堂,當時聽你們村一個老人講的,那個老鬼很早就就死掉了,他還欠我一塊六毛錢沒還呢。”
當時是土地革命剛開始的時候,誰也不知道這革命怎麼革,當時吳家被劃分成富農,屬於再教育的階級,但是全國都在打仗,算起來是應該是193幾年的事情,想想真是駭然,60多年前的事情,我辛辛苦苦活到現在總共才只有20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