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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沅下戲之後,換了衣服卸了妝,剛沒走幾步,就看到劇組邊上的一棵大樹下,站著一個熟悉的、高挑的人影。
應舒渙?
他來幹什麼?
紀沅心想:總不至於是來找自己的,估計紀熙可能在附近拍戲吧。
因此,他無視了應舒渙,朝著保姆車走去。
應舒渙心裡如同燃起了一把火,點燃了炸藥。
紀沅竟然無視他!
如果說以前紀沅這麼幹,他只剩下生氣和憤怒,那麼現在,應舒渙心中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紀沅。」應舒渙忍著脾氣,開口叫住他。
紀沅停下腳步:「你來找我的?」
「廢話,不是來找你是找誰。」應舒渙沒好氣道。
紀沅對他的脾氣已經很習慣了,於是開口:「你找我是為了離婚的事情嗎?」
應舒渙抿著唇:「我就不能因為其他事情找你嗎?」
紀沅恍然大悟,開口:「我最近沒有揍紀熙,如果他被別人揍了,肯定也不是我乾的。」
應舒渙:……
「我沒問你紀熙的事情,你為什麼總是提起他!」應舒渙說這話時,聲音開始委屈。
紀沅莫名其妙,心想:你除了紀熙的事情,也沒有其他的事情要找我啊……
應舒渙收斂脾氣,聲音彆扭道:「我是來探班的。」
紀沅猶豫了一下,試探道:「可是紀熙不在影視城拍戲。」
應舒渙氣得差點兒炸毛,從陰影中走出來,「你就不能不提他嗎!我是來探你的班!我要看看你是不是死在外面了,一天到晚不回家,你心裡還有這個家嗎?」
紀沅被他指控的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明白應舒渙為什麼要發火。
不是他希望自己可以搬出他家嗎,反正在一起也是兩看生厭,怎麼現在說得好像自己變成了夜不歸宿的渣男似的?
紀沅向前一步,誰知道應舒渙一邊怒吼一邊見勢不對「嗖」的一下就跑到了大樹後面,熟練地讓人心疼。
他警惕道:「你幹什麼!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紀沅:……
「你躲樹後面幹什麼?」
應舒渙剛才看到紀沅往前一步,就以為對方要揍他了,完全是條件反射,悶悶道:「你剛才難道不是要打我的意思嗎?」
……那你躲得還挺快的。
紀沅哭笑不得:「我沒有隨便打人的習慣。」
他看著應舒渙,覺得對方還挺可愛的,彷彿看到了垂下的耳朵和尾巴。
紀沅想起自己在江玉那裡聽到的,關於應舒渙十四歲開始做公益,十幾年如一日的堅持到現在,心中對他的看法漸漸地開始改變。
或許,應舒渙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熊孩子。
至少他現在在自己眼裡,成為了一個懂事的熊孩子。
紀沅難得對他輕聲細語:「你現在探好班了,可以走了嗎。」
應舒渙問他:「你吃晚飯了嗎?」
紀沅愣了一下,應舒渙彆扭道:「我在外面站了一下午加一晚上,都沒吃飯,我很餓,想吃飯。」
他大約覺得說出來有點兒賣慘的意思,連忙補充藉口:「順便跟你商量一下離婚的事情。你別以為離婚是簡單的事,關於財產的分割,我們必須坐下來好好談談。」
紀沅開口:「我淨身出戶就可以。」
應舒渙愣了一下,他意識到紀沅是真的什麼都不想要,只是想離開自己,於是,心裡的焦躁感就越強了。
他猛地抓住紀沅的胳膊,紀沅差點兒條件反射的揮拳,但看到應舒渙,又冷靜下來,任由對方抓著自己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