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應舒渙神色狼狽地坐在桌前,咬牙切齒地看著應老爺子。
應老爺子高高在上的「哼」了一聲,幼稚道:「不服?」
應舒渙哼哼唧唧地喝粥:「誰不服了!」
他喝完粥,又想起離婚的事情。
應舒渙在紀沅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證過,肯定能說服應老爺子讓他們倆離婚。
既然紀沅要把欲擒故縱這一招玩到底,應舒渙就陪他玩玩,看最後後悔的到底是誰!
飯畢,應舒渙觀察著應老爺子的臉色,開口道:「爺爺,其實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給你送一份書法。」
老爺子閉上眼懶得理他,過了會兒開口道:「你是想賄賂我嗎?」
「哪兒能啊。我賄賂你幹什麼,我這是有孝心的表現!而且是你最喜歡的秋體,爺爺,你看一下嘛。」應舒渙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他撒嬌從來都是很得心應手的,應老爺子睜開眼看著他,沒出息的心軟了。
「拿來我看看。」
他這個孫子,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太差。
況且當年紀凱駿為了救應舒渙擋了那一槍,送到醫院搶救了三天兩夜都沒能把人搶回來,死前就只有這麼一個願望,應老爺子既然答應了人家,就絕不會反悔。
除非是紀沅自己提出要離婚——當然,這看起來也不太可能。
根據應老爺子得到的情報反饋,紀沅應該是很喜歡應舒渙的。
更重要的是,他的名字和前世……
應老爺子不知道想起什麼,默默地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命運。
應舒渙在自己帶來的書包裡面一陣亂翻,終於找到夾層裡快被擠壓成梅乾菜的秋體書法清君側。
他獻寶似的把一張紙給展平了,放在應老爺子面前。
應老爺子一開始其實對應舒渙能帶過來的書法並不感興趣的,畢竟他這位小孫子自幼喜歡的就是什麼機車足球滑板,非常年輕人的愛好,根本就沒有接受過國粹的薰陶。
他能找來的書法,多半也是別人選過之後交給他的,最終的目的只是為了討好自己。
總而言之,就是沒什麼花頭看。
而且市面上好一些的書法都已經被自己全都收藏起來,應老爺子對書法有著極為苛責的要求,一般的名家書法入不了他的眼。
因此,他只淡淡地瞥了一眼應舒渙帶過來的書法。
一看還是寫在廉價宣紙上面,沒有裱框,沒有做過任何處理。
應舒渙拿出手的時候也注意到這一點,他有點兒後悔:這看起來也太寒酸了,早知道應該弄個畫框的。
頓時,應舒渙心中最後的王牌也沒用了。
他來之前到底是被什麼大水沖壞了腦子,覺得這麼一篇小小的書法能夠讓爺爺改變主意?
媽的,簡直是天方夜譚!
算了,我還是拿回來吧。
應舒渙覺得有點丟人,正想要拿回書法的時候,老爺子的表情忽然變了。
一開始他只看了一眼,沒有多看。
再後來,他的眉頭微微皺起,拿起這篇書法從第一行看了起來。
越看,應老爺子的眉心就皺的越深,直到一分鐘過去,老爺子的表情已經不能用正常來形容了。
應舒渙原本想要拿回書法,卻在看到應老爺子表情的時候愣了一下。
只見老爺子的整張臉慘白的毫無血色,嘴唇都在微微發抖,一雙眼睛死死盯書法的內容,湊近了聽還能聽到他的喃喃自語:不……不可能……不會的……
應舒渙也跟著皺起眉頭,心裡驚了一下,有點好奇。
印象中,他從來沒有見到爺爺這麼失態的樣子,整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