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是我過的最開心的一年。」紀沅陷入了回憶。
二十五歲這年,邊關沒有吃緊的戰事,紀沅在長安逗留了一年。
他上不上朝寶宗帝都不在乎,所以大部分時間,他都跟戚承雪呆在一起。
紀沅對戚承雪很有好感,但他太年輕,尚且不知道這份好感的重量。
他總想著自己的身份,擔心就這麼拉戚承雪下水,是否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戚承雪也才十六,年紀還這麼小……
諸多顧慮壓在心頭,紀沅的示好示的憂心忡忡,戚承雪也氣他遲遲不肯表白,於是在他生日之前主動出擊,將紀沅堵在小巷中,告白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告白,紀沅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把人家小世子給禍害了!
念頭一冒出來,他立刻就拒絕了戚承雪。
戚承雪百思不得其解,紀沅為何拒絕他。
明明他對自己並不是無意的……
於是,這場告白簡直成了打架,戚承雪氣沖沖地走了,賭氣再也不肯見他。
紀沅啞然,挽留的手伸不出來。
算了,再過幾天,他就要去西北了。
戚承雪這樣突然,讓他沒有思考的時間,他覺得兩人都需要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再決定要不要答應對方的心意。
等西北戰事平定之後,他再回來不遲。
紀沅心裡酸啾啾地想,戚承雪今年也十六了,西北戰事看上去要打兩年。
或許幾年後等他回來,他已經成婚了也未可知。
如果真的成婚……那說明,他也把他忘了吧。
「我那會兒想的很好,西北戰事平定之後就回長安,如果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就答應你。」紀沅嘆了口氣:「只是我沒想到,這一走差點兒成了永別。」
紀沅走的那一天,正好是戚承雪的生日。
那一天,長安的煙花徹夜通明,比上元節還要熱鬧。
應舒渙吃起自己醋來:「以前這麼會撩啊,怎麼現在沒見你撩我!」
紀沅謙虛:「現在鬧市區禁止燃放煙花爆竹……」
紀沅這一走,隨即而來的就是絕壁谷二十萬大軍的覆沒。
寶宗帝像是迫不及待的要處決他一樣,付家被滿門抄斬,只有付鳶成為了三皇子的妾室,躲過一劫。付落鋃鐺入獄,邱侍衛、他的兄弟紛紛死在絕壁谷。
紀沅自己也受了毒氣的影響,記憶全毀,重傷難行。
應舒渙聽著聽著,心揪了起來:「你一定很痛苦……」
紀沅:「還好,都已經過去了。當時覺得很痛苦,但現在想起來,已經回憶不起是什麼心情了。我那會兒被仇恨給矇蔽了雙眼,滿腦子就只有報仇,連自己怎麼走回長安的都不知道。」
他頓了下:「是你救了我,可是我忘了,對不起。」
應舒渙抱住他:「我原諒你了!」
戚承雪將他從二十萬死人中翻出來,紀沅卻把他忘得一乾二淨。
回長安,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殺了三皇子,逼宮寶宗帝。
這中間只過了一個月,造反的軍隊很快集結起來,寶宗帝不得不退位,讓紀沅坐上了皇位。
紀沅:「後來你就知道了。我這個野皇帝沒做多久,貴妃的孩子就出生了,我也沒什麼牽掛的離開了。」
應舒渙悶悶不樂。
紀沅道:「對不起……」
應舒渙打蛇上棍:「你要真覺得對不起我,你今晚就要要補償我!」
紀沅:「……我能收回之前說的話嗎?」
應舒渙不幹,開始抱著紀沅在床上鬧。
前世的事情太沉重,哪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