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不想生桑夢至時,留她一個人孤零於世。
縱使她不理解,也沒關係,反正他早在十年前就承認了自己的懦弱。
林悠悄然走到陽臺,自他的腰線纏上雙臂。
她抱住他,說:「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訾嶽庭低頭,手指掠過霧鬢雲鬟,苦笑說:「怕老了,要麻煩你照顧我。」
這一路,他是心勞意攘,神魂都被她牽著走,根本想不進別的事情。
見不到,心焦。見了她,卻又礙於種種框束,無法親近。
遇見她之前,他心如止水,遇見她之後,是無風無自更生漪。
他以為自己看得開,分得開。
是他高估了自己。
「我一直覺得,藝術是一項殘忍的工作。藝術家,其實就像曬鹽的工人。他們要將內裡所有的情緒都剖開,掏出,鋪灑於人前。再任由風吹日曬,任人踐踏批判……他們靠販賣自我,販賣靈魂為生。而悲哀的是,人們不知道,其實曬鹽有毒。這份工作持續得越久,對自我的折耗就越大。而藝術家個人,僅僅是將藝術傳遞給世界的一個媒介,一個載體。」
他吞嚥了一下,說:「如果你覺得,在你身上找靈感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那麼更殘忍的,是這十年我唯一的靈感也被剝奪。」
林悠透過月光在望向他,俯仰之間,一鼻一息都清澈靜聽。
「我不想給自己的後半生找一個保障,你明白嗎?」
他站在夜裡,像一棵屹立多年的老樹,早已看遍風霜雨露。
訾嶽庭抬手,撫過她微涼的臉,說:「我愛你,林悠。」
這一句,聲音乾澀欠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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