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了,所裡不就只剩下戴軍了?」
「是啊, 所以我得儘早破案,回去幫他的忙。」
他們這組人都是新來的,李漢山的目光很快就落到林悠身上。
「她也是馬草塘的?怎麼之前沒見過。」
沈一安替她答,「才畢業剛一年,還是個新人蛋蛋。」
「怪不得。」
李漢山正要和林悠搭話,有小弟過來喊他,「李哥,隊長找你。」
李漢山尚有些意猶未盡,站起來說,「唉走了走了,我老大最近和婆娘鬧離婚,遭他逮到老子又要挨訓……」
每回碰見李漢山,林悠就渾身不舒暢,都快有ptsd的症狀了。
相較之下,她反而覺得出差好,至少不用和這號人打交道。
聽見主臺傳來調麥的聲音,原像散沙般的眾人立刻回位坐好。
今天,不僅一把手來了,還來了位專門舉相機拍照的。
警員議論,「你說今天搞出恁個大陣仗為啥子?」
「聽說下了新檔案,主力掃黑除惡……「
大會開完,輪到專案組開小會。
技術偵查科的同事透過資訊庫比對,查到了鉤兒的真實身份。性別女,三十五歲,遼寧營口人,曾因非法經營六-合-彩有過一次入獄記錄。
透過這個「鉤兒」的身份資訊,警方順藤摸瓜查到了她們在金茂府的物業資訊,鎖定為該團夥的窩點之一。長沙方面的調查基本全盤落定,現在案件的關鍵點,在於如何讓老k現身。
會後,男隊跑來跟周姐取經,問她是怎麼摸到這個「鉤兒」的底的。
這趟長沙行,其實林悠才是主要功臣。之前刑偵支隊跟這個案子跟了三個月,愣是誰也沒想到這個三號人物「鉤兒」會是個女人。
包括後面樣本取證,也是林悠找到的決定性線索。
周姐諱莫如深,「你絕對想不到她倆用什麼做帳本。」
「用什麼?」
「煙盒。」
這個鉤兒只抽黃鶴樓,可能是為了方便,也可能為了隱蔽處理,他把莊家的碼數都記在了煙盒裡。
林悠心細,翻垃圾時歪打正著看見了,這才有了後面的故事。
「我倆將金茂府幾個垃圾桶都翻了個乾淨,一下午時間,把所有黃鶴樓的煙盒都找了出來。菸蒂,外賣盒,都驗了,不僅提到了dna,還能留存做證據。」
沈一安感慨,「有這腦子,也是人才。」
「往後你們遇上真正高智商的罪犯,就知道,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幹不出來的事情。」
周姐嗟嘆,「為了錢,人可以變成什麼樣……別說是上億的案子,有時就為一點蠅頭小利,兩人都可以打起來,要個你死我活。這種事,你們在基層肯定碰的不少。」
進入九月。
林悠忙著跑廈門,訾嶽庭忙著策展。
系主任的女兒剛從歐洲回來,打算辦展造勢。初入行,免不了需要人提攜,訾嶽庭也是友情幫忙。
現在做獨立藝術的,基本只有兩條路子。一條路是砸錢做名氣,最好家裡有些背景,或是有人做這行,請前輩帶入行。能不能闖出名全要看造化和運氣,但至少路不會太難走。
剩下那條路,就是熬。大部分人可能熬一輩子也熬不出頭,不如拋棄幻想,趁早轉行。
做生意需要啟動資金。這個年代,要出售自己的才華,被人賞識,同樣也需要資本打地基。
遇到那些尚抱有幻想,躊躇滿志的學生,訾嶽庭會適當給予些忠告。
家裡若沒幾家畫廊美術館,最好別做這行,否則有得是苦吃。
秋老虎搖尾離開,帶走今夏最後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