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到車票上的目的地、車次和車廂號碼,特地買了隔壁車廂的火車票。
看著票上依稀在地理課本上見到過的目的地城市,邱岑楓不禁疑惑,她去那裡做什麼?
時間尚早,李一在火車站旁的快餐店吃過早餐,又去超市買了零食和水塞進書包,這才進了候車室。
填飽了肚子的邱岑楓在候機室裡守株待兔,一瞬不瞬盯著入口。見到李一進來,他忙別過臉,跟著混進人群裡和跟在李一身後,始終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直到檢票上了車,他才暫時鬆一口氣。
手□一邊空蕩蕩的外套口袋,糟糕!邱岑楓突然意識到不妙,幾乎沒拍一巴掌在自己的前額上。一時急著出門,竟然忘記拿手機,這丫頭要是在上演離家出走的戲碼,他怎麼和家裡聯絡……
正想著,火車已經緩緩開啟。
看著手上的火車票,他一時湧起滿腔悲憤,他甚至不知道目的地城市離這裡的車程是多久,卻因為怕在車上遇到“壞人”,只好雙手環於胸前,正襟危坐,硬著頭皮故作成熟穩重。
隔壁車廂,李一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茫然著看著倒退的展臺。她一直期望得到媽媽的訊息,沒想到卻是在一夕間竟完全換了一個身份之後,不是命運弄人又是什麼。
火車終於在傍晚到達目的地,邱岑楓餓著肚子下了車,見李一從另一節車廂走出來趕忙跟在她身後。她走地很急,他肚子空空腳發軟地跟在她身後,恨恨地想,這丫頭一定是吃得很飽!
李一哪裡知道後面有個餓得快要虛脫的人,她心急火燎地只想趕去找房東太太親自問個究竟。
出站口停著一排計程車,李一坐上其中一輛揚長而去。邱岑楓鑽進後面的一輛,一臉緊張地對司機說:“跟上前面那輛車。”他可不想在異鄉迷路。
李一在路口下了車,七拐八拐拐進一片居民區,夜色漸濃,邱岑楓跟著跟著竟然跟丟了人,在原地急得直跺腳。
李一敲了幾聲門,房東太太透貓眼見是面生的小女孩,警惕心卸了大半,開啟門問她找誰。她回說自己是李一的表妹,之前打過電話來。房東太太露出恍悟的神色,再次提起李一被她媽媽接走的事。
原來就在她回來的第二天,她媽媽就找上了門付清了房租帶走了病中的“李一”,房東太太還是在寒暄中得知李一的媽媽是歸國華僑,其他的事,便一概不知道,此後也再未見過她們母女。
磨了很久,再探不到一點有價值的訊息,李一終於離開。
冬天夜晚的風帶著寒意,邱岑楓搓著手,不自覺吸了吸鼻子。見到李一走出來的那一刻,他驚喜萬分立即跟上去,跟在她身後一陣才發現,她就像是失了魂似的在街上游蕩。
走到江邊,李一坐在江邊的臺階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江面,喟嘆起之前短暫的二十三年歲月,眼下除了回邱家她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邱岑楓在一旁看著她垂頭喪氣的樣子,再也忍受不住飢寒交迫,大步走過來隱忍了太久的怒氣瀕臨爆發:“我真是服了你,不就是吃壞肚子發場燒,失憶搞得像中邪!你大老遠的跑來這裡做什麼!我也是瘋了,跟你走了這麼遠的路!我現在只想回家!”
李一從開始的震驚到聽完他的話之後,再看看他被凍得紅紅否認鼻尖,頓時忘了本來的苦悶,一時間哭笑不得。
“你笑什麼?我看你真是中邪了!”邱岑楓氣急敗壞地喝止她。
李一似乎嘆了口氣,她自小不擅長與青春期的男孩打交道,現在仍是如此,她不知該說什麼安慰一個跟著她跑了近千公里來到一個完全陌生城市的男孩。想了想,也只是淡淡說了句:“我又沒叫你跟我出來,你這麼多事怪得了誰。”
“你——”邱岑楓氣得說不出話來,冷靜下來,說:“我沒工夫跟你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