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泰尼、尼、尼裡大、大人。”
“蒙泰尼裡?”瓊瑪重複了一遍。“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說布里西蓋拉教區的主教嗎?”
“對,你要知道新教皇剛把他提升為紅衣主教。我這兒有一封談到他的信。你願意聽一下嗎?寫信的人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在邊境的另一邊。”
“教皇的邊境嗎?”
“對,他在信中是這麼寫的——”他捧起她進來時就已在他手裡的那封信,然後大聲朗讀起來,突然結巴得非常厲害:
“‘不、不、不、不久你、你就會有、有幸見、見、見到我們的一個最、最、最大的敵人,紅、紅衣主教勞倫佐·蒙、蒙泰尼、尼、尼裡,布里西蓋、蓋拉教區的主、主、主教。他打、打——’”
他打住了話頭,停頓了片刻,然後又開始唸了起來,念得很慢,聲音拖得讓人難以忍受,但是不再結巴。
“‘他打算在下個月訪問托斯卡納,他的使命是實現和解。他將先在佛羅倫薩佈道,並在那裡逗留大約三個星期,然後前往錫耶納和比薩,經過皮斯托亞返回羅馬尼阿。他表面上屬於教會中的自由派,並和教皇和費雷蒂紅衣主教私交很深。他在格列高利在位期間失寵,被打發到亞平寧山區的一個小洞裡,從而銷聲匿跡。突然之間他現在又拋頭露面了。當然,他確實受到了耶穌會的操縱,就像這個國家任何一位聖信會教士一樣。還是一些耶穌會教士建議由他出面執行這一使命的。他在教會中算是一位傑出的傳道士,就像蘭姆勃魯斯契尼一樣陰險。他的任務就是維持公眾對教皇的狂熱,不讓這種狂熱消退下去,並且吸引公眾的注意力,直到大公簽署耶穌會的代理人準備提交的那份計劃。我還沒能探悉這份計劃。’然後信上還說:‘究竟蒙泰尼裡是否明白他被派往托斯卡納的目的,以及他是否明白受到了耶穌會的愚弄,我無法查個水落石出。他要麼是個老奸巨猾的惡棍,要麼就是最大的傻瓜。從我迄今發現的情況來看,奇怪的是他既不接受賄賂也不蓄養情婦——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情。’”
他放下了信,坐在那裡眯著眼睛望著她,顯然是在等她回答。
“你對這位通風報信的人所說的情況感到滿意嗎?”她過了一會兒說道。
“有關蒙、蒙泰、泰尼、尼裡大人無可非議的私生活嗎?不,這一點他也不滿意的。你也聽到了,他加了一句表示存疑。‘從我迄今發現的情況來看——’”
“我說的不是這個,”她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我說的是他的使命。”
“我完全信得過寫信的人。他是我的一位老朋友——四三年結識的一位朋友。他所處的地位給他提供了異乎尋常的機會,能夠查出這種事情。”
“那是梵蒂岡的官員了?”瓊瑪很快就想到了這一點。“這麼說來,你還有這種關係了?我已猜到了幾分。”
“這當然是封私信,”牛虻接著說道,“你要明白這個情況應該只限你們的委員會了解,需要嚴加保密。”
“這根本就不需要說。那麼關於小冊子,我可否告訴委員會你同意作些修改,把調子改得緩和一些,或者——”
“你不認為作了修改,夫人,降低言辭激烈的語調,也許就會損害這篇‘文學作品’的整體之美嗎?”
“你這是在問我個人的意見。我來這裡表達的是整個委員會的意見。”
“這就是說你、你、你並不贊同整個委員會的意見了?”他把那封信塞進了口袋,這會兒身體前傾。他帶著急切而又專注的表情望著她,這種表情完全改變了他的面容。“你認為——”
“如果你願意瞭解我本人的看法——我在這兩個方面和委員會大多數人的意見不相一致。從文學的觀點來看,我並不欣賞這個小冊子。我的確認為陳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