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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裡的女主持人正在用標準的播音腔,播報著大雪封路的新聞。

白恬望著玻璃窗外邊的天空,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白雪皚皚。她想起凌晨睡夢中盤旋的那句詩,那是她的本家白居易在得知好友逝去後,悲痛不已中寫下的祭文。

想來,並不是個好兆頭。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要變天了嗎,大概吧。

&ldo;2014年1月15日

亨利&iddot;戴維&iddot;梭羅在《瓦爾登湖》裡寫到,時間決定你會在生命中遇見誰,你的心決定你想要誰出現在你的生命裡,而你的行為決定最後誰能留下。

我深知,我的心和行為,卻不能決定誰留在我生命裡。&rdo;

那一年初,我是歌手播出了第二季,街頭巷尾都能聽見那位&ldo;巨肺&rdo;小天后的《泡沫》。

權利地位的事情和老百姓們沒有多大關係,或許他們偶爾會提起誰誰誰似乎得罪了人,誰誰誰要下馬了,可也僅僅是提起。茶餘飯後談論一番,也就那麼過去了,倒是不如流行金曲造成的影響大。

那一段時間,連學校課間播放的音樂都是《泡沫》。

高音女聲響遍整個教學樓區,高三老師抓緊可以利用的每一分鐘,幾乎是每個班級都在拖堂。一首歌的時間之後,即將開始每天的跑操。

剛下課的高三學生們匆匆跑到操場,等著跑操的音樂響起。

四百米的跑道,跑上兩圈。

白恬勉強跑完全程,回去的路上,喘著氣累得說不出話。

程景行把她攬進懷裡,看著她這副模樣,好笑又無奈。&ldo;都叫你待在班上別跑了。&rdo;這話每天都要說一遍,隔天她又不長記性地來挑戰自己的體力。

他也剛跑完操,gui的外套敞著,露出裡邊薄薄的線衣。她把臉放線上衣上蹭蹭,感受線衣材質的柔軟。

&ldo;你別嘮叨我了。&rdo;她的氣息不穩,聲音低低的,像是爬上茶几打翻水杯的小奶貓,在主人責備之後委屈地喵喵叫,企圖討好一下主人。

距離下一節課只有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人群大多向操場的出入口湧去,趕著下一節課。周圍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她一撒嬌,程景行就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提著她的腰把她拎起來,像抱小孩兒一樣抱在懷裡。&ldo;成,不嘮叨。&rdo;

想了想又補上一句,&ldo;就數你最沒良心,你看看我給別人嘮叨過嗎?&rdo;

他說這句話時,話裡帶著笑。好似盛世的小侯爺,只有對著那個甜甜的小姑娘,才斂了眉眼間的鋒芒,不動聲色地收起對外的刺,把最柔軟的一面給她。

她抬頭,看著他臉部硬朗的輪廓線,想吻他。

身後有幾個人嬉鬧的聲音,&ldo;誒!程少!&rdo;

白恬往聲源處望一眼,約莫著那幾個人要過來打招呼,拍了拍程景行的手臂,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

那幾個人穿得花裡胡哨,一身高調潮牌,很社會的打扮。

白恬悄悄瞄他們一眼,是之前沒見過的。搖搖晃晃地縮回程景行身後,把腦門抵在他的背上,像是用這個方法穩住自己的平衡。

&ldo;秦哥不是今晚過生日嗎,有來吧?&rdo;

他愣了一下,想起他們說的是顧秦,&ldo;過會兒看看,不一定。&rdo;

那群人又扯了一些別的話題,程景行有些不耐煩,他幾乎是把所有的耐心都擱白恬身上了,哪還有多餘的給別人。

他直接打斷幾人的話:&ldo;先走了,還要上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