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句&ldo;沒關係的&rdo;，確定對方沒有別的事情之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大略地翻了翻那份材料，看見申請人寫著程景行三個字，她確定這是程景行要遞交的申請。她把課題資料傳送完畢之後，抱著電腦轉身就往下跑。

程景行在一樓餐廳裡膽戰心驚地看她趿著拖鞋，從二樓的旋轉樓梯跑下來，忍不住出聲提醒：&ldo;你慢一點，什麼事情要這麼急的?不是和你說過了，不要這樣跑。&rdo;

白恬把電腦放在餐桌上，螢幕轉過去對著程景行，&ldo;為什麼寫這個?&rdo;

她希望程景行能平平安安，但她沒想過程景行會作出轉業這樣的決定。她站在桌旁，表情嚴肅，程景行看了一眼電腦螢幕，表情沉了下來，&ldo;沒什麼，不想幹了，就想轉了。&rdo;

&ldo;你騙人，是因為我對不對?&rdo;

程景行回答得很快，&ldo;沒有，不是。&rdo;

白恬去捧他的臉，他卻把腦袋偏開，&ldo;如果沒有騙人的話，那你看我啊，你為什麼不敢看我?&rdo;

大概是這句話起了作用，他轉回去看她，直直地對上她的視線。

&ldo;我不同意，我不需要你為我放棄你自己。你等會還是陪我去醫院吧，不要去隊裡了。&rdo;

程景行無奈，也捧著她的臉，&ldo;可是還有別的報告也要交。&rdo;

白恬勉為其難地同意：&ldo;那說定了，轉業申請不可以交噢。&rdo;程景行點頭說知道了，催她快點吃早餐。他看了看文件裡的申請報告，最終還是點了儲存，沒有刪掉。

九點多的醫院，大廳裡排隊掛號的人已經非常多了。程景行看著白恬下車，還是不放心地再三交代，&ldo;大廳里人很多，手機和包包要注意，最重要的是你要注意好自己，不要逞英雄，你是女孩子又沒有受過什麼訓練，遇到危險趕快躲開。如果你這邊先弄好了，不要亂跑，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懂了沒有?&rdo;

他每說一小半句話，白恬就乖巧地點個頭，等到他全部說完才應到，&ldo;知道啦，每次出門你都說同樣的話，程景行你好像老阿媽噢。&rdo;

程景行無奈地嘆氣，&ldo;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這麼囉嗦。&rdo;

白恬站在醫院大廳門口朝他揮手，&ldo;你去忙吧，時間快到了我就先上去啦，等會把診室的門號發給你。&rdo;

程景行看著她走進大門裡，這才打方向盤掉頭離開。

程景行&ldo;出事&rdo;後，白恬的心理醫生換成了現在這位。大學以前的症狀不太嚴重，白恬也不想讓奶奶知道了擔心，因此她在程景行離開之前，並沒有去看過幾次醫生。後來程景行的離開，讓她的症狀越來越嚴重，陸軻給她找了一位資深的心理醫生。

最開始她沒有生存的慾望，幾乎不願意與任何人交流，面對心理醫生時自然也不會主動傾訴什麼，甚至是心理醫生問她最基本的資訊，她都不願意禮貌地回答。最開始的時候，心理醫生幾乎是住在她家裡，每天都會發現她身上有新的傷。

有一次心理醫生問她，既然不想活著，那為什麼還要信佛，是為了別人嗎。她哽咽了一下說對。醫生為了她，特意去找多方面瞭解了程景行的以前的一些事情，只有在說到程景行時，她才願意多說兩句話。

後來的幾年裡，白恬的情況好了很多，恢復了以前有禮貌落落大方的模樣，但還是保持著在固定的時間來做一些心理輔導。

白恬敲了敲門，在得到主人應答後推門進去。醫生熟稔地和她打招呼，&ldo;嗨，最近過得怎麼樣?&r